在这漆黑如墨的夜,鲛人圣女像是一片在狂风中飘零的落叶,不知疲倦地奔逃了许久许久。

她的衣衫已被树枝荆棘撕扯得残破不堪,娇美的面容上也沾染了血迹与泥污。

也不知究竟走了多长时间,鲛人圣女终于成功地甩开了穷追不舍的追兵。此刻的她气喘吁吁,神情疲惫至极,慌不择路地跑到了一家略显陈旧的酒馆前。

圣女用她那所剩无几的法力,拼尽全力将自己幻化成了人类少女的模样。

然而,一身的重伤让她再也支撑不住,踉跄着冲进酒馆后,便直直地昏倒在地。

酒馆内,一位眉目含剑的酒保正清扫着地面,准备结束这漫长的一天工作,然后打烊回去休息。

酒馆里那位眉目含剑的酒保,身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朴素酒保服,却依然无法遮掩他那独特的气质。

他身材高大而挺拔,宽阔的肩膀仿佛能够扛起千斤重担。一双剑眉斜插入鬓,犹如两柄锋利的长剑,透着一股英气。

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以及旁人很难察觉到的一丝忧愁。高挺的鼻梁下,时而紧抿的嘴唇透露出他内心的些许紧张。

在这静谧的深夜,酒馆里冷冷清清,没有平日里喧闹的客人,只有酒保独自守着这略显冷清的空间。

就在他刚刚完成酒馆卫生的清扫工作,正欲转身去关上那扇木门之际,一道身影犹如鬼魅般骤然闪现。

他的目光忽然被吸引住,那是一个女子,美丽的面庞却被伤痕无情地侵蚀。

她的衣衫褴褛,破碎的布条在风中胡乱地飘动,仿佛是她痛苦灵魂的挣扎。

她不顾一切地冲进酒馆,那急促的脚步仿佛是在逃离身后穷追不舍的恶魔。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仿佛这世界已经对她闭上了仁慈的怀抱。

随着她的闯入,原本安静的酒馆瞬间被打破了宁静。她重重地倒在酒馆的地板上,如同一片凋零的花瓣,失去了生机与希望。

鲛人圣女冲进酒馆时,整个人已是气息奄奄。她那原本洁白如雪的衣衫,此刻已被鲜血浸染得斑驳不堪,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她的肌肤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伤口,有的伤口还在不停地往外渗着鲜血,仿佛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红河。

她的头发凌乱地散落着,夹杂着枯枝和落叶。娇美的面容此刻毫无血色,苍白如纸,

那紧闭的双眼周围是一圈浓重的乌青,干涩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所经历的痛苦与折磨。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每一次颤抖都似乎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悲惨遭遇。

地上的灰尘被扬起,在昏黄的灯光下,如同一层朦胧的纱帐,将她紧紧地包裹其中。

而酒保则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呆愣不到片刻后,他立马回过神来,迈着敏捷的步伐焦急地跑上前去,口中不断呼喊着:“姑娘,醒醒,姑娘,姑娘……”

那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焦急,在寂静的酒馆中不断的回响。

然而,任凭他声嘶力竭地呼唤,女子却始终如沉睡的雕像一般,紧闭着双眼,没有丝毫回应。

她那苍白的面容在暗淡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脆弱,仿佛已经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对酒保满怀期望的呼唤毫无感知。

无奈之下,酒保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鼓劲。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鲛人圣女轻柔地公主抱了起来。

那动作轻柔得仿佛怀中抱着的是世间最易碎的珍宝,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充满了呵护与关爱。尽管他努力保持着镇定,但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掩饰不住内心的紧张。

他抱着鲛人圣女,脚步急促却不失沉稳地快步走向房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一颗接着一颗,打湿了他的衣衫,他却浑然未觉。

进入房间后,他如视珍宝似的极其小心地将她放到床榻之上。他的目光中满是疼惜,动作轻柔缓慢,生怕弄疼了她一分一毫。

接着,他又轻柔地为她掖好被子,那细致的模样仿佛在完成一项无比神圣的任务。

安排妥当后,酒保一刻也不敢停留,立刻转身马不停蹄地跑出门去找大夫。

他的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那般急切,那匆匆的脚步扬起了地上的尘土,只为能尽快找到大夫来拯救这个受伤的女子。

不多时,大夫匆匆赶来。大夫一番紧急救治后,面色凝重地开了药方,叮嘱道:“这女子伤势极为严重,但好在她的体内生命力极为顽强,只要日后按时吃药调养,应当会慢慢好转。”说完,便背起药箱离去。

酒保在送走大夫打烊关门之后,片刻也未曾敢有丝毫的懈怠,匆匆忙忙地折返回厨房,极为笨拙地煎起药来。

他那双手在药罐和炉火之间慌乱地摆弄着,脸上被烟火沾染得乌漆抹黑,然而他对此却全然未予理会,满心只盼着能够尽快将药煎好,让那女子服下。

尽管历经了一番波折,但最终,他还是成功的把汤药煎好了,而后,他小心翼翼的扶起床上的昏迷女子,让其靠在床头。

他把汤药细心的吹的温度适宜后,轻轻的喂给女子服用,尽管是喂了一半,散了一半,足见他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的经验,但还是能明显看出他极具耐心。

一切都忙完后,他伸了伸懒腰,站在床边,看了看服下汤药后,呼吸变得稍微沉稳些的女子,舒了口气。

环视酒保的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紧靠着墙壁的木质窄床。床上铺着的粗布床单尽管洁净,却仍有几处洗得泛白的补丁和刚刚洒落的一些血迹。

此时这张简陋的木床成为了鲛人圣女的安身之所,她的身上盖着那略显单薄的棉被。

被子的一角绣着一朵不算精致的梅花,那是酒保母亲燕大在他离家时噙着泪亲手缝上的。

如今这绣色已不再明艳,恰似被时光蒙了尘。女子苍白的面容在这简陋的床上显得更加脆弱无助。

床的对面置放着一张不大的方桌,其模样显然历经了些年月,桌面纵横交错着不少细微的划痕,仿若在悠悠低语着往昔的种种故事。

桌上静置着一个陶制的茶壶,壶嘴缺了一个小小的口子,犹如诉说着它曾经历的沧桑。

围绕着茶壶的是几个大小不一的茶杯,茶杯的边缘有着磕碰的痕迹,似是见证了无数个把酒言欢或黯然神伤的时刻。

靠近窗户的角落,摆放着一把破旧的竹椅,竹椅上搭着一块粗布,那布上还沾染着些若隐若现的酒渍。

窗户是木制的框架,窗框上挂着一串已然干枯的红辣椒,恰似烈烈燃烧的火焰,为这略显沉郁的房间注入了一丝鲜活的气息。

在房间的另一角,有一个用木板搭成的简易架子,上面规整地堆放着他的一些衣物和杂物。衣物叠放得有条不紊,杂物也被妥帖地归置在一旁。

房间的墙壁上,悬挂着一把陈旧却别有韵味的筑。这筑的琴身由上好的桐木打造,经历了岁月的摩挲,表面的漆色已略显斑驳。

细长的琴弦微微泛黄,犹如被岁月染了色的丝线,却又坚韧如初,似乎在静静等待着主人再次深情拨动,奏响那动人心弦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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