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中昏暗的光线下,萧远猛地抬起头,心头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老仵作佝偻的身影站在铁栅栏外,提着熟悉的木箱,浑浊的眼中闪烁着坚定。

“老人家,您怎么来了?”萧远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可是案情有了新的进展?”

老仵作缓缓点头,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凝重,压低声音说道:“老朽在检验尸体时,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他顿了顿,打开了手中的木箱。

箱子里,一块白布整齐地叠放着。老仵作小心翼翼地将其取出,缓缓展开,露出上面用炭笔细致描绘的人体图形和旁边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

“这些痕迹……”老仵作指着白布上一些特殊的标记,那是人体穴位图上没有的,“似乎与你在那间密室中看到的……有关。”

萧远定睛细看,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起来。这些标记,正是他在那本被商伯夺走的册子上看到过的!当时他匆匆一瞥,只觉得眼熟,如今经过老仵作的提醒,他才恍然大悟——这些标记,分明与密室中那些诡异的符号如出一辙!

“这不可能!”一声怒喝打断了萧远的思绪,商伯不知何时出现在牢房门口,脸色铁青,“你这老家伙,一定是收了这小子的好处,在这里胡言乱语!”

老仵作面对商伯的指责,浑浊的眼中没有丝毫慌乱,他挺直佝偻的脊背,沉声说道:“老朽验尸三十余载,从未有过半句虚言!这些痕迹千真万确,老朽已经将详细的记录整理成册,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请城中最有名望的几位仵作前来,共同检验!”

商伯脸色一僵,他没想到这老家伙居然如此难缠,早知道就应该在他验尸的时候就把他一起控制起来!

“大人,”萧远抓住机会,上前一步,语气急促而坚定,“这本册子上记载的,是一种邪恶的仪式,与近期城中发生的几起人口失踪案有关!若是不尽快查明真相,只怕还会有更多无辜之人受害!”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商伯,一字一句地说道:“大人,事关重大,还请您三思啊!”

商伯脸色阴晴不定,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折扇,目光在萧远和老仵作之间来回扫视。沉默在狭小的牢房中蔓延,气氛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终于,他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猛地一挥衣袖,冷声说道:“赵捕快,去,把之前负责调查人口失踪案的卷宗全部取来!”

赵捕快领命而去,阴暗的牢房中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萧远紧紧地盯着商伯,他知道,这或许是他最后的机会。

不多时,赵捕快便抱着一摞卷宗匆匆赶回。商伯随手翻了几页,便不耐烦地扔在桌上,“这些都是些陈年旧案,有什么好看的!”

“大人,您仔细看看,”萧远指着其中一卷,语气急促,“这些失踪的百姓,他们的生辰八字,是否与那些邪恶仪式所需的人牲相符?”

商伯一愣,狐疑地拿起那卷宗。老仵作见状,颤巍巍地走到桌边,指着卷宗上的一行小字说道:“大人请看,这上面记载着,失踪者大多是在子时之后,于家中无故消失的……”

“子时……”商伯喃喃自语,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那本册子上也提到过,子时是阴气最盛的时候,也是举行仪式最佳的时机……”

赵捕快在一旁听着,原本轻蔑的神情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常年负责城中治安,对这些人口失踪的案件自然十分熟悉。之前他也曾怀疑过这些案件并非寻常失踪,但苦于没有证据,只能不了了之。如今听萧远和老仵作这么一说,他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寒意。

“大人,”萧远趁热打铁,将那本被商伯夺走的册子内容详细解释了一遍,并将其与人口失踪案的细节一一对应,“这些失踪的百姓,很可能就是被那些歹人抓去,当做祭品献祭了!”

“荒唐!”商伯猛地一拍桌子,但语气却不如之前那般强硬,“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就凭一本来历不明的破书?”

“大人,萧公子的推理能力,可是远近闻名的。”一直沉默不语的夏璃突然开口了,她走到萧远身边,目光坚定地看向赵捕快,“赵捕快,你还记得上次在醉仙楼的那桩凶杀案吗?当时可是萧公子一眼就看破了凶手的诡计,助你破案的。”

赵捕快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他虽然与萧远没有太多交集,但也听说过这位年轻断案高手的大名。上次醉仙楼的案子,他也曾参与调查,对萧远的推理能力确实印象深刻。

看到赵捕快的神情,商伯心中暗道不好。他本想借机除掉萧远这个眼中钉,却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有翻身的机会!

“老家伙,”商伯恶狠狠地瞪着老仵作,“你最好祈祷这小子说的是真的,否则,本大人定不饶你!”

老仵作面对商伯的威胁,浑浊的眼中却没有丝毫惧色,他缓缓抬起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老朽……不怕……”

阴冷潮湿的牢房中,气氛压抑得几乎凝固。老仵作瘦骨嶙峋的身影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更加佝偻,但他浑浊的双眼却闪烁着异常坚定的光芒,直视着商伯,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老家伙,你活腻了不成?!”商伯见老仵作非但不害怕,反而用一种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他,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怒火,猛地站起身,指着老仵作的鼻子怒吼道,“你以为你是谁?敢这样跟本大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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