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化手足无措地安慰着唐妙，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话都说不清楚，衣服上还沾了两滴血液。
“别哭了，乖，晚上我去找爹聊聊……”
唐妙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抬头脸上还是一副惊恐的表情，犹豫着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吧……爹那个样子……”
张成化摇摇头，露出温柔的笑容，轻轻拍了拍唐妙的肩膀，“没事，你放心。”
唐妙低头摸了摸手腕上张悬给她编的红绳，想起他以前慈祥的面容，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夜晚来的很快，张成化边吃边给唐初芹夹菜:“娘，你尝尝这个。”
唐初芹叹了口气，看着碗里的饭菜，一脸愁容，“你爹那个样子，我怎么吃的下去饭呀……”
自那日后，隔天就把自己关进屋里，算来已经过了七日，滴水未进，要不是今天唐妙遇到了张悬，唐初芹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了。
张英毅倒是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夹菜，吃得“吭哧吭哧”的。
张成化咳了一声，提醒他注意礼数，唐初芹却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让你弟弟吃吧，最近也帮着干了不少活，累着了。”
张成化没再说话。
等到母亲和弟弟妹妹都睡下了，张成化才来到张悬的门前，还没等靠近，一股腐烂的恶臭味扑面而来，张成化被呛得咳嗽了几声，连忙捂住鼻子，倒是屋内的张悬听到声音反而大声驱赶着。
“滚！别打扰老子！”
下一秒，炸裂的破碎声在门口响起，冲击力让大门一瞬间差点砸到张成化的鼻尖。
“都滚！都滚！”
张成化的眼神一瞬间有些茫然，他紧紧盯着这扇门，想不通为什么就短短几天，父亲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门内的怒吼还在继续，张成化摇摇头，离开了。
自从那天晚上张悬回来后就开始一直不对劲，嘴里神神叨叨地念着“祲母娘娘”，“成仙”等字眼。
张成化皱眉，明日就去张悬往返的路上走走，他倒要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能把人迷成这个样子。
第二天下午，张成化算好时间，跟母亲打了个招呼，说出去买点东西，就出了门。
天色渐渐暗下来，张成化缓缓走在黄昏的小路上，路边的野草有些扎脚。
风吹着树叶，刮起灰尘，空中蚊虫乱飞，张成化皱着眉驱赶着，耳边“嗡嗡”声不断，但某一瞬间，一道微弱的歌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成仙好，成仙好，荣华富贵少不了，疾病灾祸撞不到，一路飞升向云霄……”
听声音估摸是个五六岁的男童。张成化皱眉，他看向传来歌声的灌木丛，一把扒开，前面坐在树桩上的哪是什么男童，明明是一个蜷缩着的如同肉球的老年人。
那老头转过头，狭小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张成化，随即“咯咯”一笑，那男童的声音又响起:“呀，年轻人看起来有些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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