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每月俸禄不算低,可若是想光靠这些,攒够三百二十八两也需要十三年。
一个人,活了十三年容貌不老,是不可能瞒过别人的。
或许,她可以想些别的办法挣点外快?
“你在做什么?”
她老早就听见了霍周的脚步声,只是装作无事发生,直到霍周也在她旁边坐下。
“在想案情。”方季白对霍周撒了个谎。
她语气有些散漫,霍周素来视工作如命,今天竟然也不生气。
“想出什么了吗?”
倘若易桐在,一定能听出来,霍周说这句话时,嗓子柔得不像样。
可惜这里只有方季白,只当霍周是要自己汇报工作的方季白。
“死者是一个常年卧床的文字工作者,现在只发现了四肢,首先还是要找到死者的头,好确认死者的身份。”
“嗯,还有吗?”
方季白换了个手托下巴:“还有就是,死者一定和北定书院有渊源,死因也与书院有关,尸体应当被藏在一个很冷的地方。”
“四肢上写着的诗,尚不知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现在能查出的全部了。
“什么诗,”霍周朝她伸出手,“拿来我看看。”
方季白从衣襟里拿出她抄诗的那张纸,随手放在霍周摊开的手上。
薄薄一张纸,带着方季白的体温,被放在了霍周掌心。
那一瞬间,霍周似乎感觉自己的掌心都烧了起来。
‘她为什么从衣服里拿出来,这这这......似乎不合礼数......但是看她也不在意,是不是无心的?不对,她是心思细腻的性子,不会这样无心,那是为何......’
方季白没等来他的回答,等得都有些困了,问:“看出什么寓意了吗?”
霍周已经沉浸在自己搭建的幻境中,听见她问才如梦方醒:“哦,我还在,还在看。”
“那你就先看着,我回家了。”
方季白说完抬腿想走,一阵夜风吹来,风里裹挟着不知哪来的香气,她打了个喷嚏。
“好香,是哪的花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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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北定书院都被彻底封锁,方季白仍然怀疑死者是书院的人,于是在第二天早上又到了书院门口。
花瓣依旧雪样落,老人仍扫堂前花。
方季白走过去,问:“老人家,请问书院里有没有一个瘫痪的人?”
“嘿嘿,我就是我就是,就是我!”
老人拿着扫把嘿嘿笑着,边笑边跳,方季白终于相信了易桐的话,不在他身上费功夫。
“哎,方姑娘。”
不远处有人叫她,方季白看过去,是石岐。
石岐走过来,脸上已经没了往常的笑意。
“我听说昨天又发现两条腿,是真的吗?”
方季白点头,记起他是个什么学生长,变问:“对了,书院了有没有常年卧床不起的人?”
“还真有。”
“谁!”
方季白心头大喜,连忙追问,石岐却犯了难。
“这人啊,我们平常轻易是不能提的。”看见方季白变脸,他赶紧附和:“不过刑部办案,当然可以说。”
“他是我们这里的一个老学长,平时不上课,也不出门,只自己躺在床上,不知道成日里在做什么,先生们都说不让我们去见他,久而久之,有些新来的学生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个人呢。”
方季白:“带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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