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女走出门外,留下冰封的大家。

嫦娥的手帕在被冰住前被抛到了空中,半米高的距离空气因潮湿而弥漫着水分子。

湿度如何,温度如何,在平日里小心的嫦娥眼中如同算盘珠子般来回推动。

手帕在空中垂直下落,如蝶似舞落在了怀中的玉兔上。

这次的玉兔也没有被掷留地上,而是从接触水分的那一刻起,身上的冰纹就渐渐裂开。

透过人体的纹路,嫦娥如一朵冰花般绽开。

爱乐之跷起二郎腿把脚搭在主席座位上,瞪大着铜铃大的眼睛,不留神的看着大家。

怀疑地瞥了陶世龙一眼。

“老铁,快去呀。”

脸上的醉意瞬间全无,又露出以往偶见的冰山脸,仍佛穿越时间去醒酒了般。

大家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外。

寒冷冰凉的大门上已然锈迹斑斑,阑珊的月色边透露着几丝青星的灯火。

在一阵阵的磨斧声中映染出地球的影子。

“你来的时候也看见了吧,我们活人在酒席上是没事。”

爱乐之见话题被勾了起来,连连打几个哈欠,装作困意的疲惫样。

“可门外那是有死人骨的。去不去没事,我可没法担保,那可是一直传出银斧伐树的霍霍声呢!”

男子边说又拿起了他的拿手好戏,最爱玩的cosplay(角色扮演)。

顺手从桌下拿起一个手掌大黑白面具来,不由分说地戴在脸上。

只看见笑得眯成缝的双眼,还有布满皱纹的老脸和黑底白骷髅的一半。

一半是时间魔法,一半是另一个爱乐之的侧脸。

一阵阴风袭来,酒席上的人还剩下蓝月亮趴在嫦娥姑娘的腿上。

开心地挑选花生米,嫦娥宽慰地笑语侧身,把选好的花生米喂她吃。

……

金黄的十月,宫殿中央的蓝月亮应着节气段翘时望首,没有约定地变成了黄色。

顺着秋风刮落大地的方向,陶世龙一个人来到了朝东的一片香气桂树林。

一群三米的大桂树结庄围村般手挽手,交互搭错着环结开来。

地上是变异后月球冰凉深厚的土壤,纷纷群叶在落下后,洒上新鲜而又浓郁的迷香。

陶世龙面色铁青,如戴土上的犁垦,不由分说地站在最大的那棵桂树下。

剩下不知所措的自己,和不知原因被杀害的青女。

青女是我们所在这颗星球——月球的寄生者,拥有如月亮长存于世的神奇能力。

挥一挥手就可以呼出冰凉的冷气。

在月球空中所处的极低温度下,水蒸气直接凝华为冰晶,形成重晶叠色,隐天蔽日的雪花。

拥有如此Bug的能力还会被人杀害,是谁,是爱乐之吗,还是斧木人,亦或就是这棵月桂?

心绪越是不安,回到月宴时就越是难以自持,人性越是善良,面对同类被杀时就越是容易崩溃。

顺着风来向东的方向,青女一个人挟着无垠满天冰雹,浩浩荡荡地向桂树林走去。

“那只是一片普通的月桂,在普通的月色下,有个普通的好人还没吃饭而已。”

那人是谁?是之前那两只胖的站不起来了还在抱团高喊:“此刻!我们!就是艺术!”的月兔吗?

它们是很喜欢桂树、喜欢搞事没错啦。

那里一直在门外砍树,既有鬼斧又有神功的三米恐怖大汉?

——对,而且他叫吴刚。

吴刚,一个让西汉淮南王记于文中,东汉天文学家张衡行于卷帙的月球人。

他以不经意的学仙,不务农事为由,登上了月球,又以不违心的真心。

沉迷与嫦娥的爱情被惩诫罚罪,要他去砍倒那不老不死的月桂。

月桂树随砍即合,吴刚每砍一斧,斧子砍下的枝叶就会长回树上,久而无止,不已不停。

如果说光头强砍树是为了生计,来赚生活的买命钱。

那吴刚就是为了生命,为了偿还自己一生中做出的一切。

学仙也好,触犯天条有好,沉迷爱情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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