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对方是朝廷中人,陈活松了一口气。

丹田之下的冰冷,在方才出了黑屋以后便已消散,有些叫人捉摸不定。

“他们为何把你囚禁在此?”

“不知!”

“可见过一个叫黄衣大仙的中年人?”

“没有!”

“你是县衙捕快?”

“白役快手!”

“你先回去,此间状况不可与任何人言说,我们还会再找你。”

“司首大人,为何就这么放了这小子?”虬髯大汉不解。

“跟着他,或许会有收获。”

陈活从那骇人院落出来,已至子时。

又一次从绝境中逃脱,实在无法静下心来,索性返回家去,反正班头已经命丧自己手中,去不去值夜也无人监管。

邱玉兰听见开门声,从房内走了出来。

见是陈活,松了一口气。

“今夜怎不值夜了?”

熟练的取下少年腰间的铁尺,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如此温情之下,陈活一把抱住义姐,方才的绝境,让他对家人倍感珍惜。

“呀!”却是秋娘站在屋门前,以为自己撞破了不该看见的事情,惊叫之后,羞红着脸。

陈活仿佛真就被捉奸般松开了赧然闭目的邱玉兰。

清晨,连摆摊的商贩都还未走上街面。

陈活拍响了刘家铁铺的格扇门。

取下门板的健妇看清是衙役,双手握拳,紧张起来。

“大姐莫急,我不是来闹事的,我想谈一桩生意。”

那日走入铁铺,陈活就有了想法,自己手上只有一对铁尺,不是太趁手。

想起埋在破庙后院的四棱锏与牛尾刀,如果重新锻造一番,说不得比之原来还会更趁手些,也不怕被追查。

“兵器?可不敢,咳咳咳。”刘三害怕。

“且我这身子,怕是再也拿不起锤头了。”

“只要你接下这活计,我有药可治你,也会帮你周旋被迫卖铺之事。”

刘三原本绝望的眼神闪过一丝希冀。“当真?”

也不啰嗦,陈活拿出瓷瓶倒出一颗丹药,让对方服下。

“我会再来。”

如今的陈活,急需要增强自身实力。

从铁铺出来,行至大东坊坊门。

却见一群青皮围着一名倒地汉子。

陈活倒是认出了几名青皮,是北海帮的喽啰。

庆阳县城十数万人,大大小小十几个帮派,有的是同一坊的几十个地痞纠集一道,也敢号称一个帮派。

有的,却是以产业为依托,组成了帮派,比如车马行组成的行帮;牙人行组成的牙帮;依托赌坊的帮派就更多了,几乎每一个大一点的赌坊,就是一个小帮派。

而这北海帮,有些特殊,是靠着捕头曾大彪做后台才窜起的帮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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