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早赵灿就醒了，坐在河岸边望着这几百余里的云梦大泽，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
“走吧，阿灿。”
身后传来男人温厚的声音，那是李叔在呼唤自己。
赵灿急忙起身，拍去裤腿上的泥泞后跟在他身后。
仙乡镇中，佃户和渔民只能住在水岸边，那些家境尚可或者有些小本生意的人都会选择离水岸边远一些安家。
不止是仙乡镇，凡是靠近这云梦大泽水域的乡镇，无一不是如此结构。
这样做，有两个原因。
其一，若有洪潦，住在这大泽周边自然不安全。
水看似柔弱，实则暗藏危机，这一点但凡有水性的人都知晓。若是将繁华的市集建在这地方，不说发展，就连安稳的生存都是问题。
洪潦带来的唯一好处，也就是那水下的淤泥。
其二，自古以来就有传言云梦大泽存在水蛟，水下的众多精怪都听从这水蛟号令。
传言，洪潦就是水蛟准备上岸时的预兆。水中的其他精怪，也会借着这个机会爬上岸将人拖下水。
但上一次出现洪潦，已经是数十年前的事情了。
靠近大泽水域的镇上老人会说：只需要在大雨到来之前，将五十对童男童女放在船中，任凭小船朝着大泽中心游去。水中的蛟龙得到了这些祭品，便不会让它的手下上岸作恶。
没人知晓是不是真的，可这祭祀的规矩却实实在在的传承下来了。
原主的记忆中有过一次记载，那是在他十二岁时。或许是时间过去的太久，这些记忆片段极其模糊。
当时天空忽然变暗，没有一点预兆。镇上的人们都说，那是大泽水中蛟龙又要作乱。
镇上的武师实力还不足以击败那蛟龙，眼看就要再来一次屠城，众人竟将最后希望放在那祭祀上。
于是，大泽水域周边的各个乡镇都送了五十对童男童女。
中间部分的记忆赵灿想不起来了，唯一能知道的是，那水蛟和其他水怪确实没有上岸。
这件事后，大泽周边的人们也就明白，祭祀有用。
两人顺着泥土路一直走，半个时辰多后就看见了仙乡镇。
和大泽水边的土路不同，镇上的所有人家和道路都是青砖白面。
李三桂观望了一阵，旋即带着赵灿前往一家药馆。
“两位，想买些什么药草？”那店老板见两人进门，着急上前殷勤。
“我们不是来购买药材的，我想当你们这的采药人。”赵灿打断，旋即表明来意。
那店主一听，目光也在赵灿身上四处游走，款款道：“身板倒是不错，先试试吧。”
店主并未为难赵灿，如今世道想要找采药人十分困难。如今有人自个送上门，他怎能放过？
不多时，一张契约呈现在两人面前。
“上面按下手印，然后......”
赵灿一步步照做，契约完成的那张纸则是被店主好好收了起来。
回到大泽水边后，赵灿背着一个篓筐手中拿着砍刀，对身后的李叔道别。
篓筐是赵灿家本就有的东西，那砍刀则是两人在回家路上买的。
“早些回来。”
李三桂望着赵灿渐行渐远的背影大喊道。
赵灿点了点头，带着一点干粮朝着庄稼地后面的无名山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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