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醒来,自己正躺在通铺上,肚子盖着一角薄薄被子,周围已经收拾整齐,在旁边等待的依旧是秦安。
看着守在旁边的憔悴人影,秦淡支起身,摇摇脑袋,想把昏昏沉沉的感觉散去。
“已经没事了,我睡了多久?”
“两个多时辰。”秦安声音平缓低落,没有了哽咽声。
“我昏迷这段时间有人来过吗?”
“秦岑师兄在院子里待了会,可能是饿了,我找了点饼子给他。”
“我以后也会和疯师兄一样吧。”
秦安把匕首拿出来,放到桌子上,想要还给秦淡。
秦淡起身走到门边,看到院子没有人影,他折回坐在桌旁,伸出食指竖在嘴前,示意让秦安安静。
他贴近秦安,才轻声开口道:
“你还记得昨天夜里到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吗?”
秦安点点头,语气微颤:“我记得,但我好像是另一个人!”
“我们被耍了!根本就没有闹鬼,秦季有问题,秦岑疯癫是被他所害!”
秦淡说的斩钉截铁。
秦安欲要说话,他抬手挡住。
“先别问太多,你已经没事了,这事要确认也不难,不过需要你配合一次。我们要赌一把,赌秦季是真的不在庄子里,赌被秦岑实力不强!”
秦淡眼神变得凶狠。
“今天不行动,就只能离开这地方,不然迟早是死!”
他心想了很多,首先不能和秦季正面冲突,并且一定要尽快行动,如果下一次闹鬼找上自己,可能暴露背阴山的存在。
疯子秦岑应该不强,之前询问过秦岑实力,秦季说是一脉的内气已散,成了普通人,他应当不会在这种容易察觉的问题上撒谎。
还有鬼入侵被害者,应该有限制条件,这几天表现,自己比秦安明显更不稳定,但还是选择先入侵秦安,另外之前的闹鬼事情里,还死了猎人,论作用,猎人定然比秦岑大,只留下秦岑,也可能是条件限制。
秦安瞪大双眼,点点头。
秦淡又是一阵低声吩咐。
...
走出小院,日头高照。
秦淡抬手挡挡太阳,想起那浓密黑雾,真是恍若隔世。
在庄子里转了一圈,疯子秦岑蹲在菜地里,又恢复了傻笑,似乎是想生吃菜叶,两条黄狗依旧是奄奄地躲着太阳。
多看了几眼菜地,警惕地走进了右侧小院。
两间小院别无二致,就是少了那口水井。
他把每间房都推开门,没有发现异常,仔细检查过后,来到一间偏房门前,这是秦季与秦岑日常居所。
房门挂着把铜锁。
他掏出根铁丝来,随意捅咕了几下就扭开锁芯。
在流浪的前半个月,作为乞丐,为以防万一,他学习了些行业内的专业技能。
这个世界的锁真是既不防小人,也不防君子。
推开房门,出乎意料的干净、简洁。
屋内光线明亮,同样是一张大通铺,一套桌椅,一只柜子。
桌子上除了笔墨纸砚外,还有一本厚厚的账簿,他随意翻看几下,上面记录着庄子里日常开支。
然后开始翻箱倒柜,从床底找到柜子顶,仔仔细细,没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简直是模范宿舍。
秦淡不信邪。
又开始敲打着每块地砖,翻开床铺各处,依然没发现间隙存在。
此时秦岑从院子里走过来,停在门外傻笑。
“蠢蛋,胆敢进来一步,小爷我把你绑着倒立喝狗尿。”
秦淡看到门外的身影,指着门口威胁,然后长叹一身:
“唉,这破地方闹鬼,只能捞一笔回城里去干老本行了,可秦季的钱藏哪里了呢?”
声音不大,门外秦岑没有反应,仅仅傻笑着。
秦淡来回踱步,眼角余光关注着门外的身影。
他作出思索模样,手指搓着下巴胡茬,边走边自言自语。
“在柜子里?”
“在床上?”
“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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