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赴宴去了?今儿咋转了性子,浑身上下竟然没酒气。”
却是薛姨妈送完王夫人回到院内。
闻言十分惊讶,一把拉过薛蟠的身子嗅了起来。
“我见陆辞去了,与他相见,吓得水都不敢喝,哪还有心情吃东西。”
薛蟠心有余悸地说道。
薛宝钗轻眨了眨眼,这是什么猛人,竟能将乖张的哥哥治得如此服帖?
薛姨妈一面让同喜替大爷准备吃的,一面松开薛蟠。
顿时脸露讶然:“陆辞?这个名字,我怎么听得有点耳熟。”
“他父亲是四大美男子之一的陆彦,出身平南侯府,刚从捕鱼儿海回京。”
薛蟠将陆辞的身份详实给说了。
随后啧啧称赞道:“怨不得他皮相好,敢情他爹是经过天下人论证过的美男子。”
宝钗眨着一双好奇地杏眸,能被哥哥称赞为美男子的,想来那人的长相极其出挑。
薛姨妈听了,对陆辞的长相不感兴趣,细想了一会儿,蓦然一拍手。
她总算想起这人是谁,正色道:
“是了,蝌儿经年出入塞外,有一回他和我说过,如果不是这陆辞,蝌儿的性命怕是朝不保夕。”
“咱们薛家出塞的商行,有几次也是多亏了他,才能安然无恙。”
薛姨妈讶异地看着薛蟠:“孽障,你是不是惹人陆辞了?再怎么说,他也是咱们薛家的恩人。”
“我的妈哟,你这是天大的锅给我盖了下来,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供着他都来不及,岂敢惹他。”
薛姨妈和薛宝钗双双转过头,惊讶地看着薛蟠。
薛蟠只能硬着头皮,把那晚被山匪绑了的事实道来。
薛姨妈捂着心口,神色略带后怕道:“我的儿,真真是万幸!”
“这天子脚下,怎么会有山匪,朝廷不管吗?”
薛宝钗蹙眉道:“可能不是什么山匪,兴许是半年前兵祸逃出去的兵痞子。”
“乖囡说得在理,孽障,以后你少给我出城,好好待在家里。”
薛蟠连忙摆手道:“不出,我就在城里逛,不会出城的。”
说罢,他又看着宝钗,“妹妹,那陆辞还和我提到你。”
“我?”宝钗的杏眸轻轻眨着,脸色微微发热,显然是被一个陌生年轻男子提及而羞怯。
“对呀,她问你是不是有金锁,我回了有。”
“随后他皱眉想了想,客气地说要借你的金锁瞧瞧。”
“他?借我的金锁,要干嘛?”
“哦,他说要开锁。”
薛姨妈和薛宝钗面面相觑,母女两人的眸眸瞪得比薛蟠的还要大。
天底下哪有这样道理?
张嘴就借人东西开锁。
再说了,他有相配的钥匙么?他就要开锁。
“不借!”薛姨妈气得浑身发抖,憋着气说道,“虽说他是咱家的恩人,但那金项圈却是你妹妹的命根子。”
“左右使些银子打发罢了。”
“别呀,妈,不借的话,贾蓉就是我的下场,你还要不要孙儿了。”薛蟠捂紧自己的下面,脸色煞是悚惧。
薛宝钗和薛姨妈都在思索考量陆辞的话。
母女显然没有察觉到薛蟠的异常举动。
听到开锁二字,宝钗并不觉得有什么冒犯之类。
权当是对方的玩性心理。
这让她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先前姨妈提及的‘金玉良缘。’
想起那天和贾宝玉初见面的不欢而散,再联想到对方极其厌恶读书的念头。
宝钗于心中作了个决定,说道:“哥哥,这金项圈往后你替我保管吧。”
“使不得,使不得!”
“这是仙人替囡囡你赐下的,怎能让你哥保管?哪天他没钱吃酒,拿这金锁去当了,该如何。”
“妈,你也忒小瞧我了吧,这可是我妹的宝贝。我再怎么混帐不是玩意,也不会拿妹妹的宝贝去作贱。”
宝钗浅浅一笑,朝薛姨妈劝说起来:
“妈,我听庙里的仙人说,身有宝贝,切记与他人宣示。如此一来,旁人会心生妒忌,恐会惹仙人恼怒。”
“往后谁人问起我这金项圈,你就说哥哥作为薛家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当由他来替我保管。”
“这……”薛姨妈脸色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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