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进了驿站,环顾四周打量起来。
进了院门,三面盖有二层木楼,上面间隔一段距离就开了扇门,可见是给那些进京或离京的官员暂住之地。
“陆守备,请您随下官来,朝廷五品文武可居后院,里面比前院舒适多了。”
陆辞看着院内人来人往的驿卒,说道:“有劳驿丞,我常年在草原征战,没睡过一回安稳觉,还请驿丞替我寻个安静的住处。”
老驿丞听后,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他偷偷看了一眼这群桀骜不驯的军爷,心中略显忐忑。
斟酌了片刻,只能拱手道:“倒是有这么一个地方,只不过都是预留朝廷封疆大臣回京面圣的住处。”
“陆守备,倘或下官接到总督、巡抚回京的消息,届时还请将军您见谅。”
“那是自然。”
“外面那些百余军马,烦请驿丞命人替我准备草料。”
陆辞说罢,回头朝陆炮使了个眼色。
后者从马背上拿下一件小布包,从里面拿出两个银锞子递了过去。
“这是我家将军赏你们整个驿丞的,你自己拿一个,另外一个分给其他驿卒。”
驿丞眉开眼笑,先是拱了拱手多谢方才收下。
东路独门小院,等驿丞在门外告退后。
进了院门。
陆辞先是打量环境,随后问起宋忠昨晚入城的事情。
听完,陆辞才知道确切的时间线。
昨天抓到的薛蟠,竟然是第一次入京。
陆辞思忖片刻,探手入怀,佯装从里面拿出三块东厂腰牌。
分别是副千户、两个总旗的身份令牌。
那块千户腰牌不能使用,千户以上在各個官衙都留有存档。
而副千户腰牌,多半是各位档头下面培养的秘密探子。
为了尽可能保密,这些腰牌在各個官衙里面是不留档的。
只有东厂的案牍室,方有存档。
宋忠他们,只要不进入皇宫和东厂使用这块牌子,都不会有事。
“你带人再次潜进城里,给我想尽一切办法,摸清半年前那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有忠慎亲王府……”
语气顿了顿,陆辞那双剑眉倏然间拧了起来。
能坐上皇位的皇子,岂会让外人轻易知晓他的喜好?
那怕市面流传出来的,多半也是人家故意放出来的。
“尽你最大的能力,秘密收集四皇子所有的信息,记住,是所有。”
“包括他开府后的大小所有事情。”
“这批搜集信息的兄弟,后续你安排他们一个好去处,不要让他们再进入京师。”
另一边,早已到来的陆酒马上接话道:
“小爷,宋把总的人手已经进过城,为安全起见,要不,这回就让我的人进城打探。”
“毕竟,昨夜死了五个东厂番子,眼下东厂和锦衣卫的人,正在城内城外追缉白莲教徒的踪迹。”
陆辞听到最后一句,斟酌片刻,遂应了下来。
又再仔细嘱咐陆酒,让他谨慎使用东厂腰牌事宜。
等他带人离开后。
宋忠瞪着眼睛,说道:“陆头,那咱们接下来要干嘛?”
“等……”
“等姜……”陆辞倏然住口,他记起原身的习惯,马上换了一种语气,“等达叔派遣的两百骑归来再说,兴许达叔有话要交待。”
“你往几处进城的路口留下人手,将他们带到南面驿站。”
宋忠无奈点头,挺直腰杆抱拳告退。
目送对方离开,陆辞在心中长吁了一口气。
这糟心的局势。
至少……
还有靖宁侯姜达,是真正关心自己安危的长辈。
封疆大吏,倘若没有特别的上命,最多只能调派三百骑亲军返京。
姜达,这是尽了最大可能来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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