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道统》有载:道始,后有脏、面、骨、民之分。
…
噗!
嗤嗤嗤!
一颗眼球扭曲蠕动,伴着溅射出的鲜血,拉丝着从眼眶中被拔出。
房内。
一座几乎占据大半房屋的六足六角丹炉,散发着炽烈无比的温度。
丹炉旁侧,四位年纪稍小、双目紧闭的道童,周身均是烫伤焦黑,面容、五官也被烫的血肉模糊,旧疤纵横。
但兀自面露虔诚的围绕在丹炉前,忙的团团转。
另有四位闭目道人位列方桌前,其后排起长长队伍,形容装扮各异的百姓,分别排开。
秩序井然,个个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徐寅眉头紧皱,望着尖叫与血腥的一幕幕景象,心情复杂。
莫名感觉眼皮眼眶下,有幻痛出现。
偏偏,在场所有甘愿充当祭品之人,对此都并未展现出丝毫畏惧、担忧,脸上的狂热反而更多了!
即便在挖眼时,痛的撕心裂肺,四肢扭曲,五官乱飞,表情仍旧保持如浴圣光的绝对虔诚。
如此景象……
与方才小师娘阮玉同他说起此事时,展露出的认真表情,一般无二。
无声的压抑感,就如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心头。
为什么没人反抗?
为什么这些人都自愿做出这等匪夷所思的事?弘目观到底给这群百姓,灌输了什么荒唐的想法?
徐寅眉头皱起,额头上青筋一颤一颤。
他本以为,小师娘口中所谓的“维持秩序”,其实是让他强买强卖,将人群中不愿意献祭的人,按住强行献祭,但没想到情况恰恰相反……
按捺杂念,他的目光落到一位闭目道人头上。
其人每次剜眼,都并非用手用刀挖。
而是拔下献祭者的几根睫毛,在手中铜钱钱眼儿钻过,手中再掐出几个指诀,献祭者的眼珠就会自行开始从眼眶内剜出,脱离眼眶撕裂出来。
过程流畅,所挖眼球也完整,没半点伤痕。
他激发地观,观察其人举动。
发现那些闭目道人,没有半点修为傍身,铜钱也并非“开光法器”,甚至没有念出对应的口诀咒法。
仅凭借那几个简单的指诀,却能发挥出割肉剜眼的效果来!
这是……什么法门?
他强压下心中的窒息与压抑,转移注意力,定睛细瞧。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种无需修为就能用的“道法”,甚至比法事舞蹈,还要更容易重演复刻!
也许能试着重演得出新道法。
哗!
阮玉打来清水,跪在地上,耐心擦拭着地上滴落的粘稠鲜血,而后又洒扫房中的尘土,掸落灰尘。
忙碌一圈后,见场中秩序安稳,没出岔子。
于是松口气,回到徐寅的身边,小声道:“近日,屡屡有百姓争相抢夺要为真君献祭,最后扭打在一起的情况,上次闹得严重,甚至闹出了人命。
“在真君驾前见了如此血光,实在不敬。”
徐寅看着又是一颗眼球挖出滴落的粘稠鲜血、然后看着中间丹炉冒出的缕缕热气与肉香,最后将目光投向正对墙壁上悬挂的一副过丈画像,沉默了下来。
画像上所画着的,便是传说中的“弘目清源真君”,其面容极模糊,难以分辨,身形挺拔,笼罩浩渺仙风,好一副仙人英姿。
左眼,“血光?那位真君当真在乎血光嘛!祂在乎的,分明只有献祭者的数量够不够多而已吧。”
右眼,“别婆婆妈妈的,快动手!将这群怪道士和疯子,全杀掉,都杀掉……”
徐寅眉头一挑。
难得的同意右眼,觉得“怪道士和疯子”这种称呼形容面前这幅荒诞的景象,尤为合适!
阮玉低声道,“你似乎对他们用的‘道法’很感兴趣?”
徐寅眉头一挑,承认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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