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雪停了。
柯玄翻阅着梁莺派人家送来的来的下乘武功和心得。
这门下乘武功是门轻功,名为《连云步》,据著者所言,练至高深处举手抬足间宛若天际浮云,无拘无束,难以捉摸。
他现如今有白羽刀和横水炼一攻一守两门武功,连云步刚好弥补了他在身法上的缺陷。
梁莺这女人果真心细如发。
柯玄暗暗心惊,刘青这等专为梁胀干脏活的,平日声名不显。
按理说,他专擅横练应该少有人知,而梁莺此时送上轻功,显然是在特意彰显自身消息灵通。
合作一事,制衡是相当重要的。
倘若一方过于强大,难免会让重心发生偏移,梁莺此举无非是在告诉他,她梁家大小姐也不是个花瓶。
柯玄轻轻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丢之脑后。
现在想再多都是无益,唯有将潜力兑现成实力,让梁莺看到投资有了回报,方才会继续投入。
他拿出一瓶白玉瓷瓶,倒出一粒带着清香的赤红药丸,随手丢入口中。
随着药丸进入胃中,一股暖意从腹部传开,周身气血浓郁一分。
“效果有些差啊。”
柯玄眉头一皱,气血丸的药力比他预想中的差不少,即使将瓶中剩下的全部吞下,也不过堪堪两三月苦功。
算上药毒,反倒有些得不偿失。
还是得踏踏实实苦修,柯玄骤然想到明日好像有批要被抄斩之人。
到时候过去看看吧。
柯玄将瓷瓶放进抽屉,默默运转横水炼,尽可能地将气血丸的药力吸收。
次日。
柯玄推开院门,朝着西边的菜市场走去。
死刑犯一般在人满为患的菜市场处刑,其意为斩首示众,重在示众二字。
大灵国祚五百年,在历朝历代中都属前列,可再鼎盛的王朝也有衰落的一天。
近年来,大灵各地天灾不断,诸侯割据,反军云起,实属危急存亡之秋,尽管朝堂上仍旧是安详之样,可明眼人都能看出大灵气数将近。
有道是乱世用重法,为了展示朝廷的威严,安抚民心,同时也为了警告那些隐于暗处,蠢蠢欲动之人。
斩首示众就成了一个带有政治意味的举动。
“今日午时抄斩之人,有流云寨贼寇张五,刘运,李子园……”
刑场上,一头戴乌纱帽,身穿青色官服的官员宣读着今日行刑之人。
他话音刚落,场下窃窃私语的观众齐齐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更有甚者朝着被扣押的刑犯丢烂菜叶子和鸡蛋。
柯玄在一旁冷眼看着,他来红原城也有数日,大致了解了流云寨的寇匪都是些什么人了。
说他们是畜牲都不为过,普通的山匪都是劫财,恶劣的会把女人虏到山上,大都不会故意伤人性命,只为求财。
而流云寨不同,即使留下买命财都会被虏到山上,并且无论男女,等到其家属筹齐赎命钱后,接回来的往往都是群将死之人。
红原城中跑商路的,采药的大都遭受过流云寨的侵扰,故而城中居民对流云寨深恶痛绝。
“午时已到,开始行刑。”
官员瞅了眼天色,大喝一声。
倏地,刑犯身后的刽子手挥动斩首刀,一排人头齐刷刷落在地上,腥臭的血污与融化的雪水融作一团,流向场下,静静在菜市场乌黑的地面流淌。
柯玄靠着体魄强行挤到前面,以便收集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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