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龟长出一口气,自己招惹的麻烦,总算自己摆平了。
苟浊五形如空壳,毫无意识的护送艾米丽离开,其魂已经乱套。
幸好在无尽的寿命里,司马龟并没有真的闲下来,也没有生疏于作恶。
否则真做不到这份上。
“哈哈,我差点就把你害了。”
司马龟轻抚尸姬额头的发,看那千丝万缕,从指缝间滑走,闪耀铂金般的光泽。
“就算你此生所遇皆善良,我还是放心不下,非得是我亲自来,才稳妥,有我在,他们不敢乱来。
就算他们敢。
也必先把精力统统耗在我身上。
你不用担心,我自己干过的那些坏事,我全记得,熟练得很,随便露一手,他们就招架不住了。”
司马龟用钥匙开了锁。
门开,脑袋就混着粘液翻滚坠落,泄了一地。
不管是脑袋端的断面,还是肩膀端的断面,两端都如同扦插嫁接般生出了许多肉芽。
二者已经做好了融合的充足准备。
身体瞎子摸鱼般,摸到了脑袋。
把它重新戴了回去。
两端的肉芽纠缠嵌合,重归一个整体。
“这一世的婆罗多之所以如此奇特,原因竟然是你,怪我总是吊儿郎当,竟然糊糊涂涂的死了三次”司马龟一脸感慨“如果早知道会遇到……我们差点就错过了。”
尸姬的皮肤嫩得像婴儿,滑得如同镀过晶,皮肤的疏水层,让她不挂半点血污。
当她清醒,从血泊里坐起,身上的一切不洁之物,便尽数退却了。
只剩……瘸子瞪直了眼描述的那些画面。
打着旋的尸山血海中,在反差感那端,极限拉扯的无暇胴体。
惹得司马龟老脸一红,低头装咳,以掩盖自己和瘸子无二的猥琐表情。
并在尸姬哈气,摆出威胁表情之前,往她的嘴里,强塞了一根指头。
尸姬大骂:大胆!小东西竟然敢侮辱我?
却见她在半秒的愤怒加半秒惊诧之后,转瞬就被本能驯服了。
尸姬双眼圆睁,乖乖的嘬,这是她此生最丢脸的一幕。
却也是能把人萌化的一幕。
司马龟的得意表情,那得是尝试过几多世的横死,才摸索出的志得意满呀。
“我知道你很困惑,但你先别困惑,反正我现在解释不了,就算瞎解释,你也不会信,不如就这样,先别忙着吃掉我,好不?留我一条狗命,当我是个向导,带你去看看婆罗多如血的残阳。”
尸姬蹙眉,那便犹如秋天提前降临了,整个世界惆怅萧瑟,色谱亦变成了冷色调。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失去了语言能力,也不明白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说自己没有灵魂。
锁在胸膛里,那么趾高气昂的命令自己的那东西不是吗?
它的气势如此强烈,莫非还有假?
这个世界如此陌生,她对一切都感觉到了危险。
但。
司马龟描述的如血般的残阳,她想看看。
于是点头:小东西,赶快把如血般的残阳递过来,我要看。
司马龟笑了,事情到这里他居然没死,这一世的陪伴,看来注定很长。
他说:“我先给你去找两件合体的衣服,这儿乱糟糟的,很容易迷路,你在原地等,不要乱走,千万不能给别人看到,咳咳,这世界上,除了我,统统是坏人!”
尸姬嘬着的手指被司马龟忽然抽走,这让她感觉空唠唠的,甚至有些坐立难安。
司马龟耐心的解释:“老嘬手指,嘴唇会变厚,牙齿还会往外凸,你已经足够特别,不需要与众不同了。”
尸姬哈气,牙齿摩擦颤抖,抗议,不让她含住什么解闷,她就会想吃人。
人:本来就是献给她的祭品。
却只看到司马龟丢下自己的背影,即将消失在神庙巨大立柱之间的阴影里。
尸姬困惑:那小东西,丢下我,逃了?
本能让她难以忍受,想追上去揪住司马龟的两端,拧毛巾那样榨干他的内脏!
尸姬踏出的脚步,初速极快,伸手就能把司马龟捞回来,步子却越迈越窄,终矗立原地:算了,姑且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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