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叔,寨子外面有个骑马的少年人,说是从花州来的,替自家主人,给您送信。”

“花州?速速带来见我。”

才用过午饭的卓风,正想着品茗一番后,便去打个盹儿。

但在听到手下小厮禀告后,稍稍一琢磨,便猜到了是杨秀清派人来送信,立马就来了精神。

堂堂卓家二房的管家,自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便能想见就见。

杨智背上鸟枪,腰间牛尾刀,身上一个补丁都没有的衣物,以及胯下战马,便是他的敲门砖。

别说他去得寨门恰好是二房人马把守的南北二门之一,就冲这身行头,便是去了卓家大房把守的东西门,又能如何?

“小兄弟,请。”

卓风是见过杨秀清等人的,当时杨秀清的人还没有得到资金换装呢。

纵然有钱,这个世道似杨秀清这般,如此肯出血本给手下人花钱的也是少数。

故而卓风一见杨智的装备,以己推人,先入为主的认为对方在杨秀清那,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如此这样更不敢怠慢。

“虽然是野山茶,但胜在味道清新,颇有几分别具一格,小兄弟且尝尝。”

原本卓风很急,可在见了杨智后,他便不急了。

倒不是他真的不急,而是见杨智穿着不凡,其不想坠了他们卓家二房的名头。

对于卓风所言什么茶不茶的,杨智皆听得是云里雾里。

他自七八岁时便开始做乞丐,七八岁前若是家境殷实,也就不至于沦落到做乞丐了。

这一要饭,就要了八九年。

没跟着杨秀清前,杨智连喝口肉汤都得在梦里,更别说什么茶不茶的了。

杨智虽然以往没喝过好茶,但是他见过杨秀清喝茶。

其颇为聪慧,看上几遍,大致喝茶的动作,便能学个七八分相似。

故而单瞧杨智的喝茶动作,却是瞧不出什么破绽的,纵然有些不合规矩的地方,卓风也只当是杨智的习惯使然。

至于茶的味道好坏,杨智便品不出来了。

为了不露怯,他脸色一直保持淡定神情,暗地里闷头喝,全当是味道特殊的开水。

“着实有一番滋味。”

喝不出好坏来,却不耽误杨智夸奖卓风的茶水。

毕竟对方还在那眼巴巴等着呢,自己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吧?

“哈哈....请”

“请”

双方客套了一番,没过多久各自的盖碗里,茶水就建了底。

卓风眼见于此,心知火候差不多了,便开口询问起正事来。

“小兄弟如何称呼?”

“姓杨名智”

“同杨当家的关系是......”

“他是我义父!”

“不知是杨公子当面,失敬,失敬!”

卓风一听杨智是杨秀清的义子,瞬间态度又上了三个台阶。

“杨公子此番前来,可是杨当家有什么地方用得着老夫的?”

即便卓风是拿杨秀清一伙人当刀,但是表面上,卓风不管是对杨秀清还是杨智,皆礼遇有加。

用刀的最高境界,便是刀不知刀。

“义父前不久已将胡以晃活捉,现带人就在卓家寨的三十里外,此番派我前来便是要同卓管家履行承诺。”

“什么?”

卓风再是能沉得住气,此时也不免变色。

卓,胡两家,两代人的仇怨,彼此间仅是械斗便不知有多少次了。

若不是胡家三兄弟的父亲早逝,卓家还占不得便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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