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在平渡城内巡了一夜,天亮后才回家,除了遇到几个巡街的兵丁和打更人外,一个飞贼也没碰到,哪怕是秦正运用感知能力,也丝毫没有发现。
沮丧、愤懑、窝火,充斥着秦正的内心,如此多的飞贼强盗,怎么可能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呢。
赵刚不可能对自己说谎,况且,还有不少捕快衙役死在这些人手里,这丝毫作不得假,哪怕是有一丝一毫蛛丝马迹,秦正也不至于如此窘迫。
还有一个人可以求教,驻扎在刘岗的镇守将军何奈,不过眼下却是不行,汤、赵、刘三人都在闭关,秦正若走出平渡城,又不知会闹出什么变故。
秦正无奈叹了口气,心想,一事顺,事事顺;
一事不顺,事事不顺,心想事成的好事,没碰到过几回,处处碰壁的日子,却天天都有。
窝在家里发呆的秦正,轻轻捶打着桌子,发泄着心中的愤懑。
现在的秦正像一座随时喷发的火山,空有万斤巨力,却无处发泄,想收摄心神,养气练功,更是杂念丛生,心猿意马。
秦正不想再等下去了,“百岁岭”的杀手堂,直接在平渡城开门做生意,到底是怎么想的,以为我秦正的手拿不动刀了!
“莽夫”、“愣头青”、“蛮子”,都是别人给秦正起的绰号。
莽就完了,说干就干,至少在明面上不能让这群杀手太过得意。
秦正身着官服,扛着长枪就出了门,路上行人纷纷让道。
没过多久,就来到“百岁岭”杀手堂大门外。
人员进进出出,这些人大多是普通人,基本没练过功夫,显然是进来谈生意的。
秦正很生气,表面沉着冷静,内心已经把这些杀手的祖宗十八代,翻来覆去的骂了几十遍。
一身官服的秦正进了杀手堂,那些来杀手堂的客人见到秦正,纷纷捂着脸,慌忙逃窜。
最后剩下柜台里的三个伙计和站在大厅的两个中年人。
秦正拄着长枪,用手轻轻敲击着柜台,时不时的斜眼打量那两个中年人,高声道:“让你们主事的人出来!”
一个穿着黑色短衫中年撇撇嘴,道:“我家主事的不在,有事找我!”
秦正脚趾轻点,眨眼的功夫来到中年人身前,长枪微动,那中年人直接飞了出去,脑袋撞在楼梯口,血液流了一地,在痛苦的哀嚎。
另一名中年人曲指成爪,抓向秦正面门,秦正眼皮微抬,右手握着的长枪横扫,直接把人打飞,直接昏死过去。
两个中年人落败,三个小伙计吓得不敢吱声。
秦正闪身来到柜台前,用不容置疑的声音对三个伙计道:“去喊你们主事的人出来!”
三个伙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柜台最外面那个伙计去喊人去了。
几个呼吸过后,进来四十几号人,大厅被挤的满满当当。
有几个人的长相秦正还有印象,秦正故作轻松的调笑道:“没想到啊,还有不少熟人!”
不提熟人还好,一提熟人,五六个汉子面子挂不住了,顿时气血上涌,脸憋成猪肝色,眼睛似乎在喷火,不过忍着没动。
秦正的目光依次从这些人身上扫过,这些人无不对秦正露出仇恨的目光。
秦正依旧神色如常,出言挑衅,可实际上却精神紧绷,随时准备生死搏杀。
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清瘦老人开口道:“秦大人手握重兵,又贵为一县父母官,进门就伤人,我等不过寻常百姓,开门做生意,只求混个温饱,又犯了哪条律法了!大人吃着朝廷的禄米,却视我等百姓性命如草芥,难道不怕朝廷的王法治罪吗?”
这老头儿,头脑清晰,思维敏捷,讲都是王法大义,用大势压人,秦正都忍不住心里暗赞,如此人才当杀手,太可惜了。
秦正环顾众人,又饶有兴致的打量这个老头儿,轻笑一声,道:“老丈真是能言善辩,若非在下清楚各位的底细,还真被你言语糊弄过去。”
“各位做的是无本的买卖,干的刀口舔血的生意,试问在座的各位,有哪一位手上没有沾染无辜的鲜血,你等干着花钱卖命的勾当,却口口声声大义王法,岂不让人耻笑!”众人面对秦正义正辞严的斥责,有人嗤之以鼻,有的没憋住笑出了声。
秦正也不着恼,继续笑吟吟的直视众人。
老者轻咳一声道:“大人全凭主观猜测,就妄想给我等定罪,这也太武断了吧;人道是捉奸捉双,捉贼拿赃,断案得有人证、物证,焉有凭想象审案的!无凭无据,也焉能让我等认罪?!”
秦正笑道:“人证不难,物证也容易,你们当中,至少有五人,现在就可以定罪,甚至你等五人的委托,本官也能弄来,若本官真要给尔等定罪,也等不到现在。”
“平渡,是漳县的平渡,更是朝廷的平渡,莫说就你等几个杀手,便是起兵谋反,照样可以镇压,夷三族、诛九族,再寻常不过了,各位,本官好言相劝,悬崖勒马还来得及,不然,呵呵……”这可不仅仅是恐吓之言,秦正打定主意,真要撕破脸,直接调兵,平了“百岁岭”。
老人环顾左右,捂嘴再次咳嗽一声,道:“我等只求混口饭吃,大人何必苦苦相逼呢!虽然我等进了平渡城,可从未做过违法乱纪之事,最多也只是做些看家护院的生意而已。”
秦正正色道:“你等终究是不安定因素,本官吃过亏,不想再次上当,我好言相劝,各位却不知好歹,那就怪不得我秦某人了!”
“那就没得商量了?”老者面带愠怒道。
“进则死,退则生,没有缓和余地”,秦正握紧枪杆,朗声道。
“久闻秦大人功夫高绝,我等不才,想向秦大人讨教一二,大人若胜了,我等自会退去,大人若败,我等便在平渡大开大门做生意,官府不得阻拦!”老者一拱手道。
秦正没有迟疑,叫了声:“好!”
杀手堂一方出来五人,这五位被秦正称为熟人杀手,赫然出列。
老者道:“一对一,大人若是赢了他们当中的三人,算大人获胜,我等退出平渡!”
秦正被气笑了,暗骂无耻,玩车轮战就算了,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如此苛刻的条件,秦正还是答应了。
秦正也不想招惹这群疯子,被他们盯上,基本上永无宁日,说不怕那是假的,再凶猛的狮子,也有休息打盹儿的时候,秦正输不起。
秦正瞥了五人一眼,朗声道:“别浪费时间,你等五人一起上吧!”
五人大怒,脸都涨成猪肝色。
老者微微点头,五人各执兵器,欺身而上,围攻秦正,秦正从容不迫,应对自如。
五人呈合围之势,把秦正包围在中间,彼此分工合作,或进、或退、或防、或攻,进退有据,配合默契。
秦正表面从容,心里却暗暗叫苦,能成为杀手,果然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这些还只是常规攻击手段而已,飞刀、暗器、陷阱、用毒,这些手段都没出,秦正也不敢断定他们会不会用出这些手段来。
五人未出全力,秦正何尝不是如此。
几人你来我往,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也没分出胜负,秦正卖了几次破绽,引诱五人进攻,可他们就是不上当。
渐渐的,秦正也回过味儿了,这五人打着困死秦正的心思,不让秦正逃跑,甚至想抓活的。
原来如此,这群杀手真记仇呢,还对当初走脱了秦正的事耿耿于怀呢!
秦正的耐心也快磨没了,运转周身气血,顿时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威势,老者大惊,提醒五人:“不要留手,出全力!”
老人的话音未落,秦正的长枪直接把五人扫飞出去,五人躺在地上,豆大的汗珠往下滴,显然受到重创,秦正收枪,拱手道:“承让!”
老人神色颓然,半晌道:“我等败了,大人武功了得!”说完,侧过脸向秦正拱手认输。
秦正微微点头,道:“还请诸位告知,这些日子在平渡城疯狂作案的飞贼,属于哪方势力?”
老人道:“暗影楼、飞虎帮、边塞飞贼。”
秦正朝众人拱拱手,就离开了。
解决了“百岁岭”的杀手堂,虽有波折,还算顺利,事情得到圆满解决,秦正也长舒了一口气。
如果有可能,谁也不愿意跟这群穷凶极恶的杀手对上。
秦正有顾虑,杀手们也投鼠忌器,双方都保持克制。
秦正有倚仗,除了自身不俗的功夫外,驻扎在漳县的大军才是他最大的倚仗。
汤和、赵刚、刘一柄,三人闭关圆满结束,汤和进步不小,单论境界,已经和秦正已不相上下。
赵刚、刘一柄两人,已成功进阶先天宗师境界,两人分别向秦正道了谢。
刘一柄的变化最大,从样貌上来看,仿佛年轻了二十岁,从老年,变成了中年。
几人在耐心打磨几天,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又过了半个月,“百岁岭”的“杀手堂”已经完全从平渡城撤出了,只留下空荡荡的楼阁,他们按照约定,退出了平渡。
刘一柄继续在衙门办公,那些文吏、衙役发现老刘的变化,简直惊为天人,纷纷围上去,讨教养生心得。
不过秦正有交代,让老刘不要轻易显露武功,把老刘当成秦正最后一张底牌。
那些潜伏在平渡城的“飞贼”、“强盗”,沉寂了一段时间,又开始疯狂作案。
秦正、汤和、赵刚三人,分别带队,抓了不少,直接关进平渡大牢,而那些负隅顽抗的,当场就击杀了。
只要抓到一个活的,后面的就容易多了,秦正、汤和、赵刚三人分工合作,用了一个多月时间,“暗影楼”的杀手、“飞虎帮的帮众”、“边塞飞贼”,抓了上百人。
这些人虽然不走正路,恶贯满盈,可一身功夫不容小觑。
有几个“飞虎帮”的帮众几乎能从秦正手上逃走,秦正有了捕快们的相助,才把几人擒下。
抓捕逐渐接近尾声,秦正紧绷的精神慢慢放松下来,可很快,出了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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