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打断汤和,严肃道:“别胡说,我有未婚妻的,再说这院子就这么大,不信你自己找,找到了,我管你一个月的早饭。”汤和瞬间来了精神,打赌,他最喜欢了,虽然从小到大,打赌就没赢过,他还不信邪了,就在院子、宅子,里里外外搜寻,希望找到些蛛丝马迹,卧室、厨房,连茅房也不放过,最后只剩后院的杂物间没找。

汤和跑到杂物间门口,准备推门,随后对秦正道:“人肯定藏在里边,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秦正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汤和咧着大嘴嘿嘿直笑,进了杂物间。

入眼杂七杂八的东西,堆满了杂物间,什么都有,大多是黄师傅生前留下的。

杂物间西北角显得很空旷,汤和抬步走过去,眼前地上,躺着个粉色衣服的少女,头发散乱,盖住了大半张脸,侧脸和脖颈处一抹潮红,汤和拉着秦正轻手轻脚的退出杂物间,对着秦正发出古怪的笑容,秦正百口莫辩。

秦正送汤和到门口,汤和口中念叨:“别忘了,一个月早饭。”说着还朝后给秦正举着一根手指。

秦正回到杂物间,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子,心里暗骂,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走到女子跟前,正准备推人,就被地上的女子用一把短剑抵住咽喉,低沉着声音道:“敢动一下,就杀了你!”

秦正没敢动,感叹,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自己都有经验了,大概又是打昏我吧,希望他遵守承诺,别害我性命。

果不其然,后脑一疼,就没知觉了,这一刻秦正心想,就不能换个地方敲…

秦正醒来已是深夜,头痛,身上也痛,大概是被打的和扎马步留下的后遗症吧。

秦正想着,借着借着窗口照射进来的微弱月光,打量了周围的环境,跟自己猜测的不太一样,自己还躺在杂物间。正准备出去,门却拉不开,又加大力气,除了大门碰撞的响声外,还有金属撞击的声音,应该是上锁了。

秦正贴着门缝对外大喊:“开门、开门,我要上茅房。”

秦正趴在地上,耳朵贴着门缝,半天都没听见有人回应。又准备喊,就听见门外一个低沉的压着嗓子的女声呵斥道:“再乱喊,我把你舌头割了!”

秦正撇嘴,反正门锁了,我出不去,你也进不来!

站起身对着门外喊:“开门,我要上茅房!”门开了,秦正老实去茅房,女子就在外面,女子阴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别搞事。否则你知道后果!”

秦正回:“规矩我懂!”(有经验了)

秦正上完茅房,少女让他回杂物间,秦正头也不回的道:“别锁门,我上茅房不方便!”

女子哼了一声道:“自己去准备便桶,别告诉我你家里没有!”

秦正无奈,拿了便桶进杂物间。门又被锁上锁。

秦正又喊:“我还没吃饭呢!”也没听到女子回话。

秦正颓废的找了个角落,坐下生闷气,这叫什么事儿。

在自己家坐牢了,明天还要点卯呢……然后靠在墙角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有动静儿,门开了,又锁上了。

秦正摸过去,有饭菜的香味儿,有饭有菜,还有筷子,待遇不错,吃完把碗筷放回原处,自己回到墙角睡了。

第二日送饭时,秦正醒着,还不忘提醒女子,自己要去衙门点卯,女子有些恼怒,屁事真多,喝道:“我给一个叫姓汤的人说了,你自己不干了,请辞!”

秦正一听,不干了,饭碗没了,怒发冲冠,对着门外破口大骂,骂的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有多损就有多损!

在秦家洼,秦正打架基本没赢过,吵架从来没输过,骂人深得本村妇女言传身教,含娘量极高。

女子被骂的,似乎不知道怎么回嘴,估计几辈子也没听过这么恶毒脏话,肝火上涌,朝门板猛跺一脚,发出轰隆一声。

终于安静了,秦正没继续骂了,女子喘着粗气,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一个月后,一个微光的晚上,杂物间的门再次被打开,饭菜的香味传来,肚子发出一阵轰鸣声,秦正吃完饭,竖起耳朵仔细听,没听见锁门声。

摸到门口,门一拉就开了,没锁,秦正高兴的跳起来。

这歹人终于走了,害自己白白坐了一个月的牢,真想跟他理论理论,嗯,还是算了,防止贼人恼羞成怒,不守承诺。

秦正穿过过道来到前院,月光下,前院正中站着一个瘦小的身影,背着身子,身上的衣物,似乎还是当日初见时粉色的衣裙,那个粉衣少女。

女子回头,秦正仔细打量,看不太真切,年纪不大,估计只有十七八岁,面部轮廓柔和,身材匀称,只比秦正略高半个头,

少女对秦正道:“这些日子给你添麻烦了,打扰许久。你好像才开始练武,给你留了些小东西,希望对你有所帮助!”声音好听,像夜莺似的,秦正听的有些呆。

少女见秦正发呆,跃上墙头,离开了。秦正大喊:“你叫什么名字?”

“李胜男”

秦正砸吧砸吧嘴,揉揉下巴,自言自语:“女生男?”

女生男,好古怪的名字,还有男生男吗,女生女,自然是女子生产,没听过男子生人的,古怪!

少女说给秦正留了东西,秦正也没多想,盘算着,上回白衣少女留了十两黄金,这粉衣少女留了几两,大概在卧房吧。

卧房的桌子多了个红色的木头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有几个白色的小瓷瓶,依次看过分别是“洗髓丹”、“返生丹”““止血散”,还有一个大瓶子,上面写着“气血丹”。

这些药,秦正都也不认识,搞不清楚有什么作用。

下面有张纸条,上面详细介绍各种药物的用途。

箱子的一角还放了一把金叶子,秦正抓起一大把金叶子,沉甸甸的,很欣喜,好多钱。至于被关了这半个月的委屈,早就抛到脑后啦,无所谓啦,有钱就行!

秦正这个把月,虽然被关在杂物间,马步功夫丝毫没有放松,每日坚持扎马步,这一个月下来,身体壮实了不少,个子也长了些。

秦正晚上洗澡,这摸摸,那看看,很是得意,壮了,不是简单的竹竿儿了!

躺在床上,还有淡淡的兰花香味,以前闻过,跟秦家洼后山上的兰花味道很像。

秦正把小木箱子抱到床上,认真研读粉衣少女留下的字条。最终选择了一颗洗髓丹,拿了一颗,还有八颗。字条上说洗髓丹,可以洗筋伐髓,改善根骨,吞了丹,就倒头就睡。

日上三竿才醒,是被臭醒的,就像小时候掉进三叔家粪坑一样,用光了一罐皂角泥,反复洗了十几次,身上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臭味。

饿的肚子痛,先不管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生火做饭,做了一大桌子菜,犒劳一下自己。

幸好是冬天,秦正储存的食物够多。秦正也学着其他人储过冬粮,存了大量的过冬物资,尤其是吃的,米粮、肉菜、干蔬菜。秦正一个人的慢慢吃的话,够吃半年的。

今天又没去张邑府衙,反正都旷工这么多天,也不差一两天。

粉衣少女说把自己的差事辞了,不管是不是真的,自己还是要去一趟邑衙看看,万一她是吓唬自己呢!

马步站了一天,没感觉到累,反而挺舒服,这大概就是白先生说的入门了吧。

第二天下了大雪,早上起来穿戴整齐去张邑府衙,先拜见秦捕头。

早就听说秦捕头要高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秦正也不敢问。

秦捕头嘱咐秦正不要太花心,否则,福祸难料,秦正听也是一知半解,不知道秦捕头想表达什么意思,也没往心里去。

白先生发现了秦正的变化,尤其是皮肤,比女子还水灵,本来生的好看,又英俊了几分。

白先生虽然好奇,却没过问,就放秦正离开了。

皂班房的衙役们,和秦正有一个多月没见了,看见秦正来了,都问长问短,很是热情。

这时汤和挤进人群,一把揽着秦正的脖子,众人见到是汤和来了,像是躲避狗屎一样散开了。

汤和还伸出一根手指,在秦正眼前比划,秦正会意,拍胸脯道:“放心,忘不了,愿赌服输,一个月早饭!”

笑话,收了一大把金叶子,还差早饭那点儿银子吗,汤和很满意,放开了秦正。

众人不愿意跟汤和打交道,是有原因的,汤和烂赌成性,众人早有耳闻,怕跟汤和走的太近,借钱赌博。

大家也不容易,就那点儿工钱,除了自己花销还要给家里留着。

至于汤和自己,除了好赌外也没什么别的爱好,从开始学会赌博起,从没有赢过,哪怕是打赌。

这次打赌赢了秦正,纯属巧合,汤和心里美滋滋的,算是破了不赢记录了。

大雪天,都不愿意出门,都缩在屋里围着炭火取暖,秦正也随便找了火盆围了过去,听着大家散扯。

白先生把秦正拽出门,照例巡街。

白先生是个自律的人,无论刮风下雨,到点巡街,从没断过。

秦正也无奈,跟了这么个师父,他慢吞吞跟在白先生后面,上午下午转了两趟,大雪天,街上都是积雪,路不好走,走的也慢。

晚上散工,白先生告诉秦正,道:“明日沐休,教你新东西。”

秦正一蹦三尺高,高兴叫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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