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山风冰冷刺骨,夹着浓郁的腥气,路明非裹紧身上印着兔八哥的卡通睡衣,哆哆嗦嗦的向前。
他生平看过最血腥的场面来自于美国的R级片,性感的美国妞搔首弄姿,血浆不要命的往外狂喷,可电影给人的惊悚感比不上现实的一根。
路明非觉得自己就像只误入大灰狼地盘的小白兔,遍地都是其它小白兔的残肢和内脏,一不小心就会踩到半凝固的血,被啪叽一声吓个半死,惊惶的跑开后,留下一个個暗红的脚印。
血腥味直钻入脑,熏的路明非眼睛发酸,生理性的干呕更是没有停过,恐惧填满胸腔,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呐喊,叫他赶紧逃,逃离眼前的屠宰场。
命运没有想象中的好拿捏,反倒是卵蛋先害怕的萎缩。
脚底一软,路明非忽然栽倒,下意识前撑的手按在一具无头尸体的胸口,污浊的黑血喷出,光溜溜的脑袋躺在旁边,怒目圆睁,表情定格在死前的狰狞。
冰冷黏腻的液体从脸颊滑进衣领,像是鬼魂轻抚肌肤,让路明非的脑仁颤栗,面部肌肉不受控制的痉挛,世界观与血腥的刺激在意识层面展开殊死搏斗。
心跳加速,肾上腺素疯狂飙升,恐惧在冲到天灵盖后下落,再回升,似是玩起了过山车,只是在动能耗尽后,恐惧化作了癫狂。
路明非双目赤红,拿起身边猎鬼人遗落的长刀,忽然对着身下的无头尸体狂砍,他的挥刀没有任何章法,只有歇斯底里般的狂躁与宣泄,勉强还算完整的尸体很快成为了碎肉,让人想到案板上剁碎的肉馅儿。
借着凄冷的月光,路明非望着血红刀身上陌生的自己,轻声说:“偶尔发个疯,感觉还不错。”
他缓缓从地上站起,掸了掸身上的秽物,冥冥中像是听到某种枷锁“咔哒”落地,感觉前所未有的好,仿佛迈入崭新的世界。
路明非一脚踩爆鬼的脑袋,无视飞溅的汁水,苍白的脸上挂着疯癫的笑,提着长刀在屠宰场狂奔跳跃,一路奔袭至战场中心。
......
真菰早已筋疲力尽,只是在凭借信念和本能与手鬼战斗。
她纤弱的身影像暴雨中振翅的燕,狂风中翩跹的蝶,每一次的挥刀与闪躲都是生与死的界限,全神贯注甚至没有察觉到有个疯子跑了过来。
路明非注视着真菰,老僧入定般站在原地,感悟着少女在战斗中的一切。呼吸的频率,心脏的脉动,挥刀的姿势与角度......所有的细节都在心里茅塞顿开,每一个脑细胞都在雀跃的发出呼喊。
同手鬼拼死纠缠的真菰终于达到极限,被手鬼重重的拍在胸口,咳出大片凄艳的血花,如断线的风筝坠落,巨手的阴影紧跟着将少女笼罩。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逃出去......”狂风在耳边呼啸,真菰喃喃自语,认命的闭上眼睛。
可预想中的粉身碎骨并未到来,流水般的潺潺声忽然压过了风啸,隐约夹杂着一声低吟:“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击!”
来袭的巨手连同骨骼被一起割裂,真菰撞进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忍不住睁开眼睛,呆呆的看着那凌厉如刀的侧脸,小嘴震惊的张开,看上去都能塞进去一根法棍面包。
“接下来,交给我吧。”路明非把呆若木鸡的少女放到地上,摸摸她的脑袋,笑着说,“待会儿记得帮我拍个照发群里,要帅的哦~”
真菰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可看着路明非眼中闪耀的狮子,最后只是乖巧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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