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火光冲天,大批的紫元门弟子提着水桶、面盆、火油布,来回折返救火。

不知过了多久,才将大火扑灭。

整座紫元门弥漫着浓浓的烧焦味道,等一切平静下来,张紫旭三人盘坐在大殿中,脸色低沉,一众弟子站在石阶下面,一个个垂头丧气,面对石阶上三座“大佛”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真是反了天了!仗势欺人,欺压附近百姓,招惹是非,胡作非为!谁给你们的胆子?!”王辰旭大发雷霆,脸色黑到底,大声训斥着。

欺压周遭村镇猎户、樵夫和与解梦博发生冲突的几名弟子均是王辰旭座下的记名弟子,王辰旭一向称自己率下甚严,这面子自然挂不住了。

“三弟,算了,事到如今再怎么斥责也是无用的,不过门风不正,确是一件重事,我已将几名惹出事端的弟子关了禁闭,好生责罚。”赵梣旭瞅了下身旁怒火中烧的王辰旭,出声安抚几句。

张紫旭脸色阴沉,倒是一语不发。

赵梣旭和王辰旭看着大哥,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对于张紫旭他们再了解不过,他们这个大哥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和蔼,为人极重面子,凡是下他脸面的,都没什么好果子吃。他一旦盯上什么人,那就一定是不死不休。

“那些弟子.....”张紫旭缓缓启唇,语气平和,但眼神却阴冷起来,“废了根骨,逐出紫元门。”

一句话出口,登时,整座大殿瞬间鸦雀无声,众弟子皆是冷汗淋漓,就连王、赵二人也是感觉脊背发凉,他们也没料到张紫旭会下如此决定。

“大哥,如此重罚......是否有些......”赵梣旭略探了探张紫旭的口风。

话未说完,张紫旭的眼刀便至,冷冽的眼神让赵梣旭把未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张了张口,终究没敢再说什么。

赵梣旭心中明白,张紫旭绝不是因为这几个弟子的行径不堪,而下此重罚,则是因为今日山门挑衅的那个年轻人和后来将他救走的神秘黑影。

他知道张紫旭此生最重的就是面子,今日之事大大地打了他张紫旭的脸,这几名弟子只是被他的迁怒罢了。

“那几名弟子罚便罚了,也让底下的小子们买个教训。”王辰旭自然也看出了张紫旭心中有火,他可不想触霉头,今日就算想保下那几名弟子,也不可能了。

“二弟,那年轻人口中的女子现在何处?”张紫旭瞥向赵梣旭。

赵梣旭摇头,面露难色,“我叫人去后山看过了,原本那几名弟子将她关进了逍遥洞,现早已人去楼空。怕是趁着后山走水之际,有人将其救走了。不过在洞中,还留下了一张字条。”赵梣旭伸手从袖袋中取出一张字条,递了过去。

张紫旭接过字条,展开看了看,字条上只有简短的一行字,虽只寥寥数字,但笔法遒然、刚劲有力,“门规有失,贻笑大方,此事勿忘,来日讨债。”

“想必,那年轻人背后定还有高人,这次我们恐怕是又与别人结下梁子了。”王辰旭叹了口气,心中也是对那几个恨人的弟子恼怒至极。

紫元门开宗立派至今,结下的梁子不少,自是不怕这些,但谁又愿意与江湖大家结仇呢?若是大宗门派倒还好办,各自估计体面,不会声张;若是散人,碰上难缠的主儿,可是令人头疼得很。

张紫旭默然将那字条揉作一团,紧攥在手心中,没再言语什么,只是心中记下了此事。

起身无言,拂袖转身离去......

秦罗雀感觉五脏六腑想火燎似地难受,头昏脑胀,内伤带来的疼痛使其不由自主地动了动。

秦罗雀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辆马车之中,身下垫着厚厚的被褥,马车窗也被厚重的纱帘遮住。

身旁盘膝坐着一人,玄色长衫,玉带环腰,白须飘然,狭长眉眼,面色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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