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鼠妖被杀，瘫倒的女子终于心神失守，身体抽搐着，哭出声来。
约莫等了盏茶功夫，陆渊淡然道：“你若有力气，跟我说说里面什么情况？”
陆渊迈步往石榴巷里走，女子挣扎着爬起来，缓缓跟上去。
女子边走边哭诉，大致将鼠妖今天发狂的事情讲了一遍。
原来这鼠妖也是石榴巷的常客，今日喝了些酒，就说自家师父要开极乐法会，却没带上他，便心生暴虐。
陆渊一听，就觉得这劳什子极乐法会，应当有什么猫腻。
“那什么极乐法会，他可说了在哪里开？”
女子摇摇头，“那倒没说。”
这女子是店里老鸨，故而鼠妖最后才找上她。
后面遇上了陆渊和谭春巡街，才堪堪逃过一劫。
到了巷口，事情也大致说清楚，看着里面腥臭粘稠的血液，女子怎么也不敢再往里走。
恰此时，谭春也急匆匆跑来，身后跟着颜雄和十几名差役。
“陆大人，卑职来迟了。”
“这里现在交给你处理，按规矩来吧。”
入眼，便见满地的尸体都碎成了块，心肝肠肺，混合着粘稠血液铺了一地。
颜雄皱了皱眉，这等惨状，实不多见。
好在颜雄也是有些经验的，他再次从女子口中了解了案情经过，又走访了几名目击者，还有旁边的商户。
“官爷，我的这些姑娘们就都白死了吗？”女子扶着墙角，身躯有些颤抖。
颜雄叹了口气，案情经过简单，起因经过也清楚明白。
当事妖已被就地正法，至于人是不是白杀了？
这妖是萧家的奴籍，总不能真去找萧家要赔偿吧。
再说补偿的事，不关潜龙卫，那是官府该管的。
“这事，你去官府问问吧。”
他知会几个人出去，没一会儿便找了几个大盆。
用瓢将满地的稀碎蒯到大盆里，每人刚好一盆。
“好了，已验明正身。”
颜雄看向一旁站立的陆渊，心中与之前又有不同。
他来时就看到了巷子口被分尸的鼠妖，在明知道是萧家的妖奴之后，陆渊还敢出手斩杀。
出手也罢了，却根本没有打斗痕迹。
听谭春说陆渊只用了一刀，就将二品的鼠妖斩成了碎块。
他自问没有这份胆气，也没这份实力，但心中却也暗叫一声，杀得好。
“陆大人，门口的鼠妖尸体该如何处置？”
“差人送到萧家门口去。”陆渊语气沉稳，根本没有丝毫犹豫。
“啊？”
颜雄惊得瞪大了眼，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这合适吗？”
“只管去做便是，有什么问题自有我担着。”
颜雄这才抱拳称是，既然顶头上司都说了，他不过跑个腿，又有什么紧要。
待安排妥当，陆渊便起身继续巡街。
不过身边的人却换成了颜雄，谭春自告奋勇去搬那具鼠妖去了。
“颜总旗，关于萧家你都知道些什么？”
颜雄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思索再三，才郑重道：“萧家祖上，曾是国公爷，后来子孙犯了事，才被削除了爵位。现在的族长，曾是广林府知府。”
“他家土地甚多，产业也遍布府城，粮店、布行，钱庄、当铺，镖局、赌坊……”
“方才陆大人斩杀那鼠妖，应当就是镖局的供奉，这些妖奴，萧家不下数百。有这些畜生照应，走镖时城外的土匪妖邪一般不敢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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