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晌午,墨衣女子悄然苏醒,惊诧发现自己非但未赴黄泉,反倒是赤条条浸润在一只雕花浴桶之中,水汽缭绕,映照出她苍白的肌肤。
身子微热,却并无病痛之感,唯有心头疑云密布。此刻,影樱步履轻盈步入内室,却在屏风之外驻足,未曾涉足。
女子见此情景,忙以手掩胸,神色紧张,语带颤栗,问道:“尔等何人?此乃何处?为何如此?”
影樱见她惊惧,心知其已脱离险境,然转念一想,若不趁此时戏谑一二,往后怕是再难有此机会。
于是,影樱轻轻咳了一声,面带冷漠,戏言道:“勿须惊惶,吾非君子,你的身躯已被众多男子览尽,不再是未经世事的花朵。若非贪图生之欢愉,我又何必费心救你,甚至命人涤去你身上的腥膻?”
闻言,女子浑身颤抖,泪珠如断珠般滚落,她的话语犹如寒冰,掷地有声:“贼子,你必不得善终!为何要救我于水火之中?”她的嗓音中充满了愤恨与绝望,每一字一句,都似利剑,直刺人心,令人不寒而栗。
影樱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和深不可测,“世间之事,岂是你我能轻易参透的?命运的线犹如蛛网,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救你,并非出于慈悲,而是因为你我之间,或许有着更为深远的纠葛。
你的未来,或许会成为我手中的一枚棋子,也或许,你会是我生命中的一抹亮色。至于善终与否,那便要看你如何选择了。”
女子听罢,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她试图理解这复杂而又深沉的话语。她意识到,背后之人并非简单的恶徒,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隐藏着谜团。
但她并未退缩,反而挺直了脊梁,用坚定的目光回应他:“无论命运如何安排,我绝不任人摆布。你救了我,我不会忘记之前的耻辱,我也绝会定要取你狗命。”
影樱点点头,赞赏她的坚韧,他知道,这个女子并不简单。
水汽弥漫,映照出她决绝的神情,也模糊了未来的轮廓,只留下一室的寂静和无尽的猜测。
彼时,影樱面对女子的怨诉,非但未有丝毫避让,反而淡然回应,语调如冬日冰湖,冷冽而幽深:“未曾忘却我曾言否?我誓要让你体验那生不如死的苦楚。”
影樱言辞间,似含着对美的珍视,又透出森森寒意,“如此风华绝代之人,若轻易陨落,岂非是对芳泽的玷污?”
正当影樱尚欲继续其戏谑之举,凌霜月恰似雪中松,带着替换的衣裳翩然而至。
她瞥见影樱的举止,心中明了他又在施虐于人。凌霜月不失时机,疾如闪电般一脚踹向影樱,同时厉声令其速退。
影樱见状,深知再无施展之地,只得黯然离去。
此时,真正的嬴樱,正以影樱身份,巡视到马场。
那女子瞧见来者竟是先前的凌霜月,心中悲痛之情如江水泛滥,泪水如断线珍珠滚滚而下,哭声更甚,犹如杜鹃啼血,令人心碎。
凌霜月望著她那楚楚动人的模样,心中怜悯油然而生,决定不再让她在疑惑中挣扎,遂柔声说道:“妹妹,你心中所疑,我悉数告知。
那衣裳,确是姐姐亲手为你更衣,你的眼泪里掺杂的,是姐姐的忧虑与关切。”
女子闻言,止不住的泪水在颊边滑落,她颤抖着声音问道:“姐姐,你的话语真挚,没有一丝欺瞒?”
凌霜月轻轻点头,眼神坚定:“你既以姐弟相称,我怎忍心欺你?你可曾察觉,体内虽有微热,却并无他恙。
此刻你浸浴的,乃是一剂解毒妙方,能帮你驱除体内残留的毒素,还需再忍耐片刻,让药力尽发。”
女子闻言,心中的疑惑如同被春风拂过的湖面,逐渐平息。
她抬头看向凌霜月,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睛里,既有疑惑的消散,又有深深的感激。
她微微颤抖的手指紧紧抓住身下的布料,试图从中寻找真实的触感,以此确认凌霜月所说的一切。
“姐姐,你为何要帮我?”女子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力量,也是对真相的追求。
凌霜月握住她的手,温暖的力量传递过去,如同阳光穿透乌云。
“因为我们是姐妹,不是吗?”
凌霜月轻轻笑道,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世间万物,皆有因果。你曾在我危难之际伸出援手,如今,轮到我来守护你。”
女子听后,眼中的泪水再次涌出,但这回不再是悲伤,而是感动的涟漪。
她看着凌霜月,那份陌生又熟悉的感情在心中滋生,如同春日的嫩芽,虽微小却充满生机。
“姐姐,我明白了。”女子低声说。
凌霜月点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知道,这个女子已经从困惑和痛苦中走出来,开始接受并相信这个新的人生阶段。
……
马场校场,秋风萧瑟,铁马冰河,一片肃穆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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