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某冒昧来访,赦兄弟勿怪勿怪。”
还未见人,先闻其声。
贾赦迎去几步,在屏风拐角碰见王子腾,笑吟吟道:“子腾贤弟别来无恙。
我还说今儿个刚起来的时候,廊下的喜鹊怎么一直叫,原来是有贵客要登门。
怎的不提前派人通知一声,我也好做做准备,少说也得安排场歌舞酒宴,请几位亲朋一起开怀畅饮。”
“客气了,生分了,我们之间,哪用这般客套。”王子腾笑呵呵的道。
两人对视大笑,一同走进厅内。
“妹妹不哭,乖哦——”刚刚做完课业的贾迎春,听说贾赦抱回来一个小娃娃,匆匆赶来荣禧堂瞧稀奇。
脸还沾着墨汁,没来得及擦。
眼前突然冒出一个小花脸,吓得婴儿吐奶泡泡,又哇哇哇的大哭起来。
贾赦无奈的接过毛巾,给小迎春擦手擦脸。
又将襁褓搂在怀里,重新将奶嘴塞进婴儿口中,起身在厅中继续踱步。
昨夜荒唐无度。
刑姨娘和宋引章都被折腾的不轻。
到现在还在补觉,也没合适的女人前来搭把手。
“这是?”王子腾并未感觉被冷落,只是觉得好奇。
“敬大哥的女儿,小惜春,放在我膝下代为抚养。”贾赦解释道。
两家交好百年,用不着太过客套。
贾赦虽然不满王子腾放着好好的京营指挥使不干,非得瞎折腾。
但各人有各人的追求。
没谁规定,王家子弟必须按照贾家的规划走。
同样是赶鸭子架,王子腾好歹有进心,能撑得起家业。
贾政除了清谈,屁用不顶。
至于王夫人损两府肥王家,那也是瞅准机会顺势而为。
技不如人,得认。
真让贾赦抓住机会,能在王家身割几刀,他行动时也不会手软。
“元春,迎春,探春,惜春,四姐妹倒是凑齐了。”王子腾轻笑出声,“当年的玩笑话,没想到真的会实现。”
贾赦轻轻一叹,搂起小迎春放在另一侧膝盖,让小姐妹俩在玩闹间熟悉熟悉。
王子腾有些尴尬,一时口快,忘了贾赦刚经历丧子之痛。
当初不光凑趣说过四姐妹,还有四兄弟。
贾珍,贾珠,贾瑚,贾琏,男娃也凑齐过,眼下已经四去其三,荣府大房的小辈男丁全军覆没。
纯纯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过去了,看开了,”贾赦轻轻摇头,又问,“贤弟此来,可有要紧事商量?若是不急,等酒足饭饱再谈不迟。”
王子腾道:“赦兄弟喜封侯爵,也不曾摆宴席。今日来,定要混一顿酒宴沾沾喜气。”
“有话不妨直说,你我之间,用不着客套。”
“遮遮掩掩的确实没意思。我久在京营坐镇,难得回府一趟。听闻贾兄双喜临门,封侯又赐婚,即将纳秦业的‘养女’为妾!市井流言真假难辨,特来求证。”
“消息是真的。”
……
王子腾一杯接一杯的喝茶。
手臂止不住的颤抖。
半晌后,才再次开口:“为什么?”
贾赦淡淡的道:“你是想问,为什么要将老千岁的外室女卷入浑水中?还是为什么只纳为妾,而不是迎娶为妻?”
“为什么纳为妾室!”王子腾冷声道,“既然能求得官家赐婚,不续弦为妻,反而弄成妾室,你扪心自问,对得起老千岁吗?”
秦可卿是先太子在世间的最后血脉。
谁娶了她,就会获得先太子余党的助力。
哪怕当个活菩萨供着,也是一张绝佳的保命牌。
纳妾?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