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棠一行人匆匆赶回医院,刚出楼层电梯,就看到住着无名氏男的病房门口站了好几个看热闹的病人家属。
有不小的议论声从中传来:
“这真是要命了,好端端地把人家护士姑娘抓进卫生间锁起来。”
“造孽哦,听讲这个男的脑子有问题。”
“你看护士长都没报警,就知道事情不会有多严重。”
“不严重把人关进卫生间近半小时啊?”
“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想不通把人关卫生间干嘛?”
简棠推开围观在病房门口的几人,几步走进病房,只见病床上一片狼藉,打翻的饭菜汤汁撒满了半张床,还有着半包滴液的生理盐水缓慢机械地在点滴管中滴落着,即便点滴管尽头的滞留针头已经断开和人体静脉血管的连接。几滴血液散在床单和地面上,病床下的一双拖鞋完好地放着,这混乱无序的一切都说明下床的人动作有多匆忙,甚至连穿鞋的功夫都没有,怕是连护士都没来得及反应这一变故就被人带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门口,依旧在门外耐心劝说的护士长见来了救兵,明显松了一口气,担心打电话报信的护士说得不够清楚,又把大概情况向简棠说了一遍,说是简棠几人离开后,被叫进来的护士跟无名氏男聊天,没聊两句,这个还在吃饭的男人忽然从床上暴起,把护士连推带拉地送进了卫生间。
“…里面小米发消息说是那人什么都没对她做,就是不肯让她出来。说是出来很危险。我在这里劝了半天,好话说尽,也一再保证外面很安全,他就是不肯放人。简小姐,你看这事闹得…”
说到最后,护士长不掩脸上的为难,语气中也暗含了几丝警告意味。
不仅是简棠,钟崔两人也都听出来话里背后的意思,想也知道,再怎么失智的人,在这里胡闹也得有个限度,要是简棠没能把人劝出来,院方就会采取相对极端的方式,譬如说直接报警把肇事者带走。
十分清楚护士长话里含义的简棠听完对方所讲后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去劝说,而是问了一句:“您知道小米和他聊了什么让他忽然有这么大反应吗?”
护士长还没说,门口其中一个家属正义发言:“我说小姑娘,再怎么听了不喜欢听的话,也不好把人关起来的呀。”
简棠没理会,定定地看着护士长,用眼神示意她在等答案。
护士长也大概问过小米,虽然得了回答,但她实在不能理解这其中的逻辑,“小米说一开始他们聊的还挺好,她还开玩笑说昨晚的同事告诉她病房里新住进一个帅哥,但是这个帅哥怕打针,她就劝他,说自己小时候也怕打针,每次被大人抓去打针的时候都会大哭…好像就是说起打针的时候那个男人变了脸色,嘟囔了一句‘打针很危险’就把人带进了卫生间。我们这里是医院,打针不是很平常的事嘛,再说青霉素头孢类的打之前都要做皮试,哪里要到有危险这么严重的指控。”
又是这句话。
打针很危险。
简棠听得心里疑窦丛生,她怀疑这个无名氏男惧怕的不是打针这个行为,而是这个行为背后的含义,很明显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在这里打针和危险两字实在挂不上等号,那是有什么地方打针是危险的?
她一时想不明白。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时间等她仔细想,她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尽量温柔地向里面的人对话,开口前她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并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只好按照一般叫法,叫了一声:“喂。”
这个称呼礼貌与否全凭讲话人的语气,她的声音乖软中带着和煦明朗,听得人心情舒畅。
“喂,你把门开一下好吗?”
门外有人发笑,似有劝告:“这话不管用。”
有人附和:“护士长比你说的有保障多了,里面都没开门,你光讲这句话肯定不…”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