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睿却忽然笑了,他真的在笑,脸颊露出深深的酒窝,在被人用枪顶着脑袋的情况下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程小东不免奇怪了,食指扣着扳机,问道:“你在笑什么?”
沈明睿笑道:“我在笑你没有发现一件事。”
程小东忍不住道:“发现什么?”
“你的枪卡膛了!”沈明睿说着话,忽然左手反扭抓枪,同时转身,一抬腿,膝盖重重顶向程小东的裆部。
他出手如电,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显然不知道练了多少回,尤其是在这个时刻的生死关头,犹如神助。
这一招反擒拿手是方震教沈明睿的,以防止他哪一天被人用枪顶着脑袋爆了头。
方震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刑警,未雨绸缪,教的这一招真的就在今天救了沈明睿的命。
程小东本能的手枪不撒手,可是裆部就保不住了,痛叫一声,踉跄后退。
沈明睿膝顶男人命根子这一招真的是狠,简单又有效,一击命中要害,而这一招却是魏又灵那可爱的警校师妹教他的,任何男人都吃不消。
程小东受了老罪了,痛得像大虾一样的弯下腰,嘴里直吸凉气,恶从心起,手中的枪高高举起,毫不犹豫的就扣下了扳机。
只听卡得一声轻响,枪居然没有响。
程小东吃惊看着手里的枪,发现居然少了弹匣,简直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情。
“你看这是什么?”沈明睿笑嘻嘻的看着他,左手摊开,一个黑色的弹匣躺在他的手心里。
程小东气得脸色发青,想起自己还买了一盒子弹,抖着手一摸口袋,居然摸了一个空。
“不用找了,在我这里。”沈明睿笑嘻嘻的摊开了右手,赫然又是一个黑色的弹匣,“温馨提示一下,贵重物品不要放在口袋里哦。”
程小东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命根子又痛得要命,简直觉得自己快被气死了。
沈明睿的这一手妙手空空是爷爷梁奇山教他的,主要是为了拆弹匣所用,一把枪若没有了子弹,就是一块废铁。
就在这一会儿功夫,沈明睿凭着三个人教他的三个实用技巧,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扭转了劣势。
所以说,这件事情告诉我们,多学习一门技能有多么重要,因为关键时刻真的可以救命。
再说程小东简直气疯了,用了最后一招必杀技,从背包里拿出炸弹遥控引爆器,威胁道:“我炸死你!”
沈明睿这才想起肚子里的炸弹,不笑了,收好子弹匣,双手一摊,“你想炸就炸吧,我无所谓。”
“你!”程小东一双眼睛惊疑不定,“你真的不怕死?”
沈明睿道:“我又不会死,为什么要怕?只是一个电动车遥控器,你想炸就炸吧。”
程小东怔了怔,“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在来的路上,我发现有一个行人的电动车遥控器和你手上的一模一样,而你给我吃下去的所谓的炸弹丸子,我以前见过一次,应该是六味地黄丸,你没有捏去外面的蜡衣,我吃下去时才会感觉肚子不舒服,让我以为真的是炸弹,我猜,你有肾虚的毛病,所以才会随身带着这种中成药。”
沈明睿职业习惯刻在了骨子里,不管什么时候都爱推理,而且基本不会推理错误,他想了想,又道:“你想不出有什么方法让我听你的话,毕竟是去银行骗保险箱,又不是抢劫,不可能让人看出问题来,所以就想出了假炸弹这么一招,逼我乖乖配合你,我承认,你确实是骗到我了。”
程小东并不否认,目光闪动,说道:“你既然发现了,当时为什么不走,还和我一起来龚老赌这里买枪?”
“我说过了,我已经被你拖下水了,根本没有退路了,若是回去马上就会被督察组调查,处分那是肯定的,会被开除警藉,搞不好还要做牢,一辈子也就完了,我还那么年轻,人生才刚刚开始,太冤枉了。”沈明睿说得情真意切,似乎真的很绝望。
程小东半信半疑,却又想不出有什么不对来。
沈明睿开启了演技模式,继续大倒苦水,“我作为基层的普通警察,天天加班加点,出生入死,日子过得朝不保夕,每个月只拿几千块钱的可怜卖命钱,住着单位发的廉租房,开着常常打不着火的报废车,别提多难过了,这次为了抓你,差点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还落得今天这个下场,我算是看明白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和你精诚合作,你给我一大笔钱和绿卡,我跑到国外换个全新的身份,谁也不知道我的过去,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逍遥自在不好吗?再说了……”
“停!不用再说了。”程小东居然被沈明睿祥林嫂似的诉苦说得头疼,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就再相信你一次,不过,若让我知道你在骗我,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沈明睿很诚恳的道:“那肯定不会,相信我对你的诚意。”
在他的心里程小东这样的罪犯不能称之为人,骗一骗,世界只会更和平。
再说龚老赌一把破枪卖了二十万后,笑得合不拢嘴,分给手下一点钱,自己拿了大头,把他们都打发回去了,只留下两个小弟。
他坐在椅子上越想越开心,琢磨着又去搞几把枪回来,光头的不怕虱子,反正只要有钱赚,杀头的生意不怕多做几回。
他正美滋滋的算计,就只听砰的一声,紧接着哎哟连声,他的两个小弟被人从石梯上翻翻滚滚的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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