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晚饭,就等着大熊这顿巴西烤肉。晚自习一下课,他向我扬了扬手,我俩不约而同走向校外。
这家巴西烤肉馆做出的烤肉的确不错。正逢周末,顾客满棚,我俩选了一张靠里间角落座位坐下,侍应生端着菜单走了过来。
“两位要点什么?”
“就要一碟花生米。”大熊盯着服务生的脸。
“啥?”服务生没反应过来。
“咋滴,不卖呀?”大熊翻着牛眼问。
“你特么又耍哪出妖蛾子?”我用脚踢着他的腿。
“想吃烤肉可以,而且随便造,多要点吃不完打包带走也是可以滴,爷有的是钱,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抬腿就要走,他急忙拉住了我的衣服。
“就一个小条件。”他嬉皮笑脸涎着脸说。
“啥条件?”我问。
“一会吃完你跟我一起去趟解剖室,看那女鬼去。”
“去你大爷!”我又要走。
“别,别,”他又拉住了我,“你就站在门外,门外。”
“解剖大楼门外还行。”
“不行,那样深更半夜地站在楼外,保安肯定会看见。你站在解剖室门外。”
我一听就毛骨悚然,“去你丫滴,我不去!”
“去不去?”他回头冲着服务生就喊:“正宗六盘牛腩,六盘牛排,吃不完打包,快点。”
牛肉和火盘端上来了,他把食材全划拉到他那边,眼睛乜视着我,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闻着牛肉香,看着他咀嚼着的下巴,我不禁咽了口唾沫,禁不住伸手操起刀叉。
“别动!就问你去不去?”
我梗着脖子,不搭理他。
“意志是如此的坚定!我倒想看看叛徒是怎样炼成滴!”牛肉在他嘴里滋滋作响,他嘶呵着嘴,呷着啤酒,斜视着我。
“你诱惑我是不是?小爷不看!”我别过头。
“那你走哇!”
“这也不是你家!”
可这肉香味,一股股地直往鼻子孔里窜,我实在禁不住烤肉的诱惑,思想开始动摇,跟他讨价还价。
“大楼门口不行吗?”
“不行,我刚才说了,夜里有保安巡逻。”
“那我在一层楼道里候着。”
“不行,楼道里有监控。”
“我,吃他妈你一顿饭这么难么?”
“不仅一顿,还有下顿,下下顿。”他把一块滋滋发烫的牛排放进嘴里,“我说过,爷有钱,这个暑假我就特么挣了六万多。”
看见他嘴在咀嚼,我实在忍不住了,抄起刀叉,”行,奴才就他妈依了你了,记住,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爹娘就全靠你哥们儿养了!”
“放心,你若走了,你爹你妈就是俺爹俺妈,我就是推一辈子尸体也来养活他!”
“够交!服务生,拿瓶白酒来!”我声嘶力竭地嚎叫道。
“呯”“呯”“呯”!连碰三杯!
酒壮英雄胆,三杯白酒下肚,什么女鬼,就是特么女魔头都不在乎了。
吃完已经很晚了,校大门已经上锁,夜里十一点任何人不许进出校门,这个规定在校学生们都很清楚,可每天总有个别学生在校外吃喝幽会回来晚的,久而久之都知道靠近解剖楼那段墙最矮,能跳进去,所以我俩不由自主自然而然地朝着那方向走去。
“来,你踩我肩头,我顶你上去。”我俩来到墙根儿,大熊蹲下身命令道。
我踩着他的肩头,手扶着墙,他一点点站起。
“你可别放屁啊!”他吭吭哧哧地嘟囔道。
这话不说不打紧,一说倒好像提醒了我一样,只觉得肚子里咕噜一下,紧接着“当”地一声放了个响屁。
“去你奶奶滴!”他一发狠直接将我扔过墙去。
我“噗通”一下仰面朝天落地,正龇牙咧嘴准备爬起,哪知人高马大的大熊直接跳了过来,正好砸在我身上。
“你丫滴怎么不等一会儿呀,哎哟压死我了。”
他把我拽起,我俩猫着腰,就差手里没端着枪了,这样就绕到解剖大楼的门口,还好,没有门灯,黑灯瞎火地推了推门,门锁着。
我长出一口气,附耳低声道:“进不去,咱们撤吧。”
“你跟我来!”大熊不由分说拖着我就走。
我们绕到后窗,我记得这间是存放手术器皿和教学模具的仓库,大熊推了推窗,窗子吱的一声开了。
“来,跳进去!”大熊低声命令道。
我刚犹豫一下,他不由分说拿脑袋一顶我屁股,我一头就栽进室内,大熊接着就跳了进来。
“我操你大姨妈!这把我脸锵的,你他妈给我留半条命行不?”黑暗中我捂着脑袋低声骂道。
“嘘,”大熊伸手捂住我的嘴。
我俩黑暗中小偷式地摸着楼梯,一阶一阶往上爬,因为都有监控,不敢开灯,所以只能像炸碉堡似的小心翼翼地匍匐着前进。
“爬到几层了?”大熊气喘吁吁地小声问我。
“七楼,解剖室就在这层。”
“我在前面,你跟上。”大熊站起身,吩咐道。
有这么个二货在前面,我的胆儿总算壮了一些。
打开手机照亮,看了一下时间,正是夜里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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