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宁不知道怎么跟霍深解释她心里头的郁结,根本不是霍文昌。

“那不成,我只说让你便宜点,没说让你白干。”

霍深逆光站着,寸头,五官深邃而锋利。

“霍家不行!”

“这么疼?哭了!”

他俯身一把抱起林安宁,直接塞进副驾驶。

车前灯打在她身上,照得她睁不开眼。

“我会跟霍爷爷道歉,让他别气坏身体,当时那种情况,我不走不行。”

“下回你再买啥,我再挣,成不?”

“看见了,我今儿个再给你针灸一遍。”

史富贵被林安宁这实诚模样给逗得哈哈大笑。

“等着,我去揍死她!”

赶车的老伯把她送到山口才回去,剩下还有几里山路,得靠双脚走。

“疼死了……”

等弄完,也快到中午了。

林安宁把手背在身后,退了一步摇头。

好险,棉被扛在肩上没弄脏。

一问才知道是苏水仙干的,她气得跳起来。

许是没睡好,他眼下一片青黑,下巴上也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看着有些糙。

今儿个不光用了针灸,她还特意做了一次艾灸。

肌理分明的肌肉,桀骜不驯的寸头,却因为他蹲下身擦脚的动作,温柔得像是变了一个人。

“别管老爷子,我一年气他八百回也没见他气死。”

只听见车门打开,有人踏过泥泞,走到她跟前,伸手摸了摸她额上的伤。

林安宁被史富贵这显摆的样儿给逗乐了,不由点头。

史富贵一听,那叫一个高兴,赶紧把林安宁请回屋里。

隐约好像有野兽的嚎叫,她记得村长说过。

林安宁摸着那雪白又厚实的棉被,知道史富贵确实一分没挣。

擦干净后,他给林安宁穿上鞋。

“以后就改成五天一次,最多三个月,保管能断根。”

“下次做这种事,能不能先经过我同意?”

霍深一脚油门,嗤笑一声。

她嘴唇轻颤,眼眶发红。

“长本事了,离家出走,偷偷下乡?知道多危险吗?”

“好,你等着!”

“别动。”

“你要去哪儿?指路。”

“再说,现在她可比我更难受呢!”

刚进去,就见史富贵等在巷子口。

这才重新回到车上,发动吉普车。

“好嘞,贵叔,您坐!”

接着,肩上一轻,人被拉了起来。

“这可都是今年的新棉花,我花了大功夫从外地弄来的。”

天边一朵乌云黑压压飘过来,很快,淅淅沥沥的大雨落下来。

“霍家不行……”

林安宁把棉被放到一边,拿出银针,清脆的叫了一声。

肩上扛着棉被,不多时就气喘吁吁。

两边山林黑黢黢的,偶尔传出几声尖利的鸟鸣。

“是霍家不行?还是,我不行?”

第二天一早,林安宁跟李友宝请了假去镇上。

她运气不错,又赶上隔壁村的一辆牛车。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轰鸣。

“除了他,霍家又不是没人了……”

“你就给十二块钱,成本价。”

“不要就不要,我今儿个就要教训这破……”

林安宁一把拉住霍甜甜,笑了笑。

他脱下外头的白衬衣,走到路边的水沟打湿。

“霍深……同志!你怎么来了?”

“我在黑市干了这么久,只听人少钱的,没听人多给钱的。”

最后几个字,带着几分暧昧的轻佻。

霍深:“我媳妇说我不行,那我必须,不……行!”

霍扬:“臭小子,有被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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