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谈话,两方显然是不欢而散。
临走之际,基哥语重心长的拍拍陈伟翰的肩膀。
嘱咐道:“别担心,晚我会同你一起过去,我有底气,他不敢拿你怎么样的!”
陈伟翰敷衍答道:“那就多谢基哥关照了!”
在回到西环拿出破落的时钟酒店的时候,又是快到日薄西山时分。
关房门,陈伟翰看着殷切凑来想要询问情况的二人,连忙摆手制止。
道:“先别问,一切按我说的去办!”
“国飞,现在马拿着房卡去君悦酒店,点三十万元钞出来,去南生围的采叶庭找一个叫活佛的潮州佬。
按照一万五一个刀手的价格,赶在晚八点前给我拉三十票烂命仔回来!”
尹国飞不禁挠了挠头,还是忍不住问道。
“翰哥,按照你说的价钱,一万五一个刀手……这三十万一个也不够啊!”
“糊涂!我要是把钱都给他了,他拿那种吸废了的道友来糊弄我怎么办?!”
陈伟翰耐着性子解释道:“之前我和你卫平哥来港岛,就是在这潮州佬手里做事。
一万五一个刀手的价格,他清楚该安排什么档次的人过来。
你记得同他说好,事情办得漂亮了,我还会给他的人多出一笔跑路费!”
“天文,你记好了,一定要在八点半前带人赶到骆克道的莱茵河酒吧。
要是今晚无事发生最好,如果有事,你和国飞马带人杀进酒吧,听我的指示做事!”
郭天文毕竟脑子比尹国飞灵泛些。
从陈伟翰的语气中当即就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忙不迭的点头,开口问道:“翰哥,到时候该怎么联系你?”
“这个不重要,只要八点半前把人带过去,我吼一嗓子你们都该听到了!”
陈伟翰旋即争分夺秒的对二人坐着部署。
在交代又交代之后,才打发两人出门去酒店提钱。
送走二人,陈伟翰放松的坐在床,悠闲的点燃一支香烟。
南生围,这块地方与昔日那个混乱无序的九龙城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个地方常年混迹着一干随时准备跑路的烂命仔。
有南越那边过来搵生意的雇佣兵,有追龙追到只剩半条命的阿三。
有各大字头准备在港岛搵足最后一笔,跑路去异国他乡的矮骡子。
当然也有他们这种游水过海不择手段的大陆表哥。
陈伟翰开出的价格招募的这群人,主打一个要钱不要命。
一万五的价格,放在彼时的港岛,已经快够一个社团蓝灯笼的安家费了。
要知道当时一个警署的普通差佬,月薪也不够区区两千多蚊。
三十票这样的亡命徒,足以在今晚护住自己的周全。
晚八点十分左右,便有马仔楼叫陈伟翰下去。
话基哥已经亲自开车在楼下等他了。
直到看到基哥坐在停在楼下那台破破烂烂不知道多少年头的虎头奔里,陈伟翰才敢肯定一个堂堂的洪兴揸fit人,居然还会开这种破车。
再比较起基哥好面子的性格,当即得出他这落魄大佬是真的没钱的结论。
了车,往左边的副驾驶位落座。
陈伟翰才发现除了自己,基哥居然连一个贴身马仔都没有带过去。
“基哥,怎么连个小弟都没有带。
到时候万一打起来,我怕我自顾不暇,互不了你的周全。”
听到陈伟翰开腔,基哥开始有板有眼的‘训诫’道。
“小子,我们今晚过去是讲和的,讲和就要有讲和的诚意。
你身没带什么家伙吧?我不想看到你把水再次搅浑。
今晚你少说话,一切大佬替你兜底,放心好了!”
随着油门的发动,这台老式虎头奔倒也保养的不错。
一溜烟驶向了湾仔的骆克道。
骆克道的莱茵河酒吧,刚踏足门口,陈伟翰就感觉到了这家酒吧与这条街其他夜店格格不入的气息。
本来是灯红酒绿的场所,居然播放着悠扬的莫扎特。
再步入酒吧,陈伟翰更是发现这首莫扎特的《安魂曲》是由一个梳着三七边分,西装革履的青年男子现场演奏的!
如果没有猜错,这个忘我拉着小提琴,看起来斯文到了极点的青年男子,正是东星的雷耀扬。
这个今晚要同他们讲数的斯文佬,显然在他演奏完这首小提琴曲之前,是不会下台安排讲和事宜的。
“古惑仔扮斯文,他怎么不挑个夜校去读一读?”
饶是唯唯诺诺的基哥,也实在看不下去雷耀扬这副装逼陶醉的模样。
和陈伟翰一前一后,挑了处位置坐下,等候雷耀扬的到来。
但是不得不说,雷耀扬还是有点东西。
一曲完毕,当即博得满堂喝彩。
其儒雅的像个伟大的艺术家,轻轻放落手中的小提琴,左手搭在胸口,对着台下为其鼓掌的观众行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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