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恰在这时,远方传来一阵击鼓声,听到这鼓声,赵祯放下了手中的论语。

“午时了。”

“今日的经筵就到这里吧。”

此话一出,王曾等人顿时回过神来。

“臣,谨受教!”

“臣,谨受教!”

众人先后朝着赵祯行了一个揖礼。

此时,经历了最初的震撼,丁谓等人的情绪多少平复了几分。

看到丁谓等人的表情重新恢复了平静,赵祯心中也没有多少失望的情绪,这等表现,很正常。

他们这群人中,最年轻的王曾,今年也已四十五岁,都是一帮政坛老油条,早就过了打鸡血的年纪。

三言两句,就想让他们纳头便拜?

那是小说里才有的场景。

旋即,赵祯对着一旁的蓝元震嘱咐道。

“回延庆殿。”

“摆驾,延庆殿!”

随着蓝元震的一声高呼,丁谓等人又是一拜。

“臣等,恭送陛下圣驾!”

这一次,丁谓行拜礼时,明显多了几分敬意,虽然他是以文辞闻名的,但对于经学,他也有所涉猎。

他几乎可以断定,官家今日之所讲一旦传开,必然会在士林内引起轩然大波。

这是毋庸置疑地!

反正在他看来,官家之言并无明显的破绽。

性即情?

性即理?

如果‘性情’、‘性理’之说能够一统,官家很可能会成为当世圣人?

毕竟,这是董仲舒、扬雄、王充、韩愈、李翱等名儒都未曾做到的事。

但,这可能吗?

官家今年才十三岁啊!

公认的圣人孔子,十三岁在干嘛?

子曰:吾十五而有志于学,五十而知天命。

幕后是不是有人在推动?

有人想要人为造出一尊圣王?

没错。

丁谓宁愿相信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大戏,他也不愿意相信官家真的有如此学识。

如果这一切都是官家自悟的,那未免也太可怕了。

另一边,王曾也对官家的学问有所怀疑,但他很快又否定了这一猜想。

一个人的学识是无法伪装的。

如果作假,迟早有一天会露出破绽。

况且,他和鲁宗道的请对,并非事先预谋的,而是他们自发的,至少,在他这里是自发的。

国朝真的要迎来一位圣君了吗?

此前,王曾虽然也相信官家会成为一个明君、圣主,但那只是一种美好的期望。

而现在,期望好似要成为现实,这让他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太不可思议了!

想到这里,王曾的视线不自觉的瞥向了一旁的丁谓。

必须要加快速度了。

似丁谓这等佞臣,须得尽快扫除!

不能让这等巧言令色之徒污秽了朝堂!

只是,王曾也很清楚,想要将丁谓扫出朝堂,重点不在于他,而在于禁中的太后。

太后手握先帝遗诏,没有太后的授意,仅凭他一人之力,根本无力扳倒丁谓。

该怎么做,才能让太后主动贬黜丁谓?

恍然间,王曾灵光一闪,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前几日,河北路那边传过来一份奏请军粮的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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