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瑙姑姑暗自叹了一口气,太后也继续念着心经。此时裕妃正拿着一叠经卷从外边儿走来,见年钺宜跪在此处,向玉墨忧心地问道:“贵妃娘娘这是怎么了?”

经玉墨的一番解释之后,裕妃将自己身上的皮毛斗篷取了下来,盖在了年钺宜身上,随即便进入了殿内。

太后见是裕妃来了,面色也有所缓和。裕妃将手中的经卷递给了玛瑙姑姑,小心地问着:“皇额娘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太后见她有求情的意思,便直接说着:“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无论是之前在王府里还是在宫里,都是时时刻刻想着我的,我也不愿意为难你,年贵妃受罚自然有她受罚的道理,跪过了,哀家便不会再去为难她了。”

裕妃也不好再说什么,太后怕她在皇上面前为难,便打发着她走了。

盖上一层斗篷的年钺宜感觉身上稍微缓和了些,就是一双腿早已失去了知觉。

没过好一会儿,玛瑙姑姑便急匆匆地走出来了。可正在这时,皇上却疾步赶来了。永和宫里的人赶紧跪地给皇上请安,年钺宜此时有些恍忽,并未留神周围发生了何事。

随后,只觉得身子飘了起来,她还以为是自己跪出了毛病,抬眼一望,竟是皇上将她抱着。正准备说什么话时,只听皇上对身后的人说着:“来人,立即将贵妃送回宫中好生安置着,把宫里的太医都传到翊坤宫去。”

年钺宜想张嘴,只觉得一张脸僵得不得了,随后便被宫人送回了翊坤宫。

皇上则径直走进了永和宫,玛瑙姑姑见皇上脸色不好,正想上前解释着什么。皇上将手一挥,她便不得不退下了。

太后还在理着佛珠,她早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于是澹澹的问道:“皇上是为了你的爱妃兴师问罪来了吗?”

皇上脸上交织着愤怒、悲哀、隐忍,此时已经顾不上那么多的规矩了,对着太后冷语道:“皇额娘有什么怒气,只管冲儿子来,没必要为难一个嫔妃!”

太后放下了手里的佛珠,“你还知道你是哀家的儿子,你既然是哀家的儿子,又为什么屡次三番的去为难哀家的另一个儿子?你们不是亲兄弟吗?他与你又有什么仇?”

皇上捏紧了拳头,心头既苦涩又悲痛:“朕没有为难十四弟,是十四弟一次又一次地为难朕!就算是朕为难了他,那又与年贵妃何干?”

太后直接愤怒的站了起来:“她的哥哥是年羹尧!年羹尧是老十四的死对头!这就是原因!怎么?他们年家人哀家还动不得吗?”

“年羹尧从来不是老十四的死对头,朕才是他的死对头!这些年,老十四跟着老八、老九做了多少事来暗害于我!如今我已经继位了,他们还不肯罢手,朕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能放任于他?”

“可皇位本就是他的,你叫他怎么甘心!”

太后的一句话让皇上久久的愣在原地,这位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眼里渐渐泛起了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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