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派与他们不用,即将面对危机至少还有转圜的余地,可唐派如今已是濒临消失!
唐韵笙曾演出过几百篇剧目,创作的剧目也有几十出,但是现存于世的却不超过十指之数,而能放在台上演出的,则不超过五指之数。再往低了说,甚至只有两三出可以搬到台上演出。
这还只是唐派演出剧目的问题。
至于唐派的传承人……
许澈不敢打百分之百的包票,就打百分之九十九的包票,他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是这个世界上唐派唯一的传人了。而且这个传承人说正宗吧,来的倒也没那么正宗。
记得当年他和老爷子两个人跑到东北那边寻找一位听说可以治他病症的名医,那个时候从小就对戏曲感兴趣的许澈,常常去村子里的小戏班那里听戏,说是戏班,实际上只有四五个人而已。
他不仅看,而且学。
甚至趴墙根去听那看起来十分严肃的老头教导学生。
这放在戏曲界里叫偷师学艺。
直到有一天晚上,老爷子把他叫到面前,问他是不是去“荣人家活了”,许澈直接点头承认了,老爷子当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说吃饭吧。
从那之后许澈就没再去趴墙根偷听,只是逢那老头带着徒弟在村里表演的时候,光明正大的去听、去看。
就这样,许澈和老爷子在东北的一个小村庄里安顿了下来,一边治病,一边生活。
直到一个大风雪夜里,一个神色严肃的老头拎着一壶酒,趟着及膝的大雪,敲开了他们爷俩的门。
像他们靠肉嗓子吃饭的这一行,向来是忌烟忌酒忌辛辣,但是那晚,严肃的老头猛地抬头向喉中灌了一口烈酒,随后对许澈说道:“小子,你可愿跟老头学习唐派?!”
少年许澈看了眼老爷子,得到眼神后,下了炕,一个响头磕在地上。
第二天,许澈和老爷子才得知老头的唯一徒弟因为发高烧,死了。
从那以后,许澈便跟着严肃老头学习唐派,老头下手忒重,他没少因犯错挨打。
不过他不是三岁小孩,知道良药苦口,谁对他好。
他叫这个严肃的老头,顾师。
那晚老头并没有要许澈拜他为师,只是问他愿不愿意学唐派,这其中的缘由,老头和霍绍翁彼此心中都清楚和理解,正如霍绍翁带着许澈流浪大江南北,只为为他医治重疾。
当年的风雪夜里,一口烈酒入喉的老头和霍绍翁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两个字:
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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