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礼坐到车后座,许是这几天太累,他闭着双眼,一手揉着眉心,听着副驾驶上的莫杰汇报接下来应酬的流程。

司机发动引擎,出了停车场。

莫杰刚汇报完,手机就振动了几下。他拿出手机看了眼,很快就正了正神色,转头又对后座上的陆珩礼道:“陆董,您前几天吩咐的事情查到了。”

陆珩礼揉着眉心的手一顿,头也没抬就说出一个人的名字:“安宜?”

莫杰稍愣,点头:“是安宜小姐。您去国外的那段时间,安宜小姐时常来老宅,多少也小住了几日。那女佣就是专门安排去伺候安宜小姐的,所以她接触最多的人也是安宜小姐。”

说完这番话,莫杰也隐隐猜测到了什么,却也不敢妄下定论。

陆珩礼抬头,漆黑的深眸闪烁着意味不明的流光。

想起前段时间在老宅门口他对温芜说的话,当时的温芜几乎被气红了双眼,愤怒又屈辱的嗓音……

偏偏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又怎么可能收的回来。

陆珩礼不由得烦躁的蹙了蹙眉。

慈善晚会那天,他就猜到了向老爷子告状的佣人可能是安宜授意,只是为了打消老爷子撮合他和温芜的想法。

他不是不知道安宜对他的心思,只要不过分,他也不会再她没有挑明的时候令她难堪。

只是这次倒还真敢把手伸进了陆家。

上京市最近时常下雨,从中午开始就下起了大雨,一直到了下班的时间,雨还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因为和外国商的合作,温芜这几天有些忙,下班就晚了半个小时左右,等她下楼的时候雨还很大,好在她带了雨伞。

许是下雨的缘故,温芜站在路口一直打不到车,雨越来越来大,裤脚已经被溅起的雨水打湿不少。

这时候一辆商务车驶了过来,就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秦孟皱着眉看她,眼里似乎有关心:“温芜,上车。”

秦孟的助理撑着伞下来,连忙给她拉开了车门。

温芜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温芜一点也不待见他,偏偏秦孟像是没有察觉到温芜的厌恶,车子一直跟在她身侧,不疾不徐,很有耐心。

终是忍无可忍,温芜停住脚步,看向车子里的秦孟:“秦先生,您不在家好好陪着您的妻儿,来我这里找什么存在感?”

阴阳怪气的讽刺,秦孟也不生气,反而语气温和:“温芜,你上次说的话,我已经想好了。只要你愿意,爸爸我一定光明正大的带你回家。”

温芜整个人一怔。

十字路口上,红绿灯闪烁,雨势越来越大,天空阴沉沉像是一张巨大的幕布,偶尔有几辆车冒着雨驶过。

莫杰坐在副驾驶,忽然眼尖的发现前方一抹略显熟悉的身影,从一辆豪华的商务车上下来,车门关的震天响。

“温小姐?”看清了脸,莫杰惊讶出声。

陆珩礼从窗外看出去,大雨中的女人穿着长长的毛衣,浑身很快就被雨水淋湿,对着车里的人说了什么,转身冒着雨走了。

莫杰看清车牌,很快就知道车里的人是谁,不免意外道:“秦总?”

陆珩礼抿唇,开口:“跟上去。”

跟在陆珩礼身边多年,莫杰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让司机往温芜的方向驶去。

温芜没走多远,车很快就开到了温芜身侧。

注意到身边又多了一辆车,温芜烦不胜烦,转过头,咬牙怒道:“秦孟,你恶不恶心?”

车窗摇下,露出的是陆珩礼那张英俊的脸,一贯的黑色衬衫,禁欲淡漠。

温芜微怔,抬手抹了把额前湿漉漉的的碎发,继续往前走。

车子又跟了上来,这次还响了一声喇叭,温芜面不改色,掏出已经淋湿的手机重新开始打车。

然而手才碰到键盘,正要输目的地,忽然就只觉得头昏目眩,来不及扶住一侧的路灯,她整个人就已然倒了下去。

闭上眼的那一瞬间,她似乎看见了陆珩礼紧抿着的薄唇,还有分明的下颚线,她似乎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等她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宽敞的卧室里,冷色系的主调,窗帘全都拉上了,依然能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身上的湿衣服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干净温暖的睡衣睡裤。她的手机放在床头柜,充着电,显示电量已充满。

她看了眼,晚上十点。

看到地上掉落着的袖口,温芜咬了咬唇,大概猜到了这里是谁的地盘,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拾起袖口,才推开卧室的门出去。

是上次陆珩礼带她来的那间别墅。

她循着脑海里一些零丁的记忆下了楼,此时客厅亮着灯,里面的陈设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沙发上坐着一抹矜贵的身影。

听到动静,陆珩礼停下移动鼠标的动作,抬头,对上了温芜漆黑干净的双眸,她眼里似乎藏着事,像是要对他说什么话。

陆珩礼:“醒了?”

温芜就站在他面前,红唇微动:“谢谢。”

陆珩礼的双眸讳莫如深,嗓音微沉:“温小姐,并不是所有男人都会怜惜病弱的美人。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到头来后悔的只是你自己。”

温芜面色一僵,又想起前段时间他在顶间对她说的话,忍着心里的不适,问他:“您认为我和秦先生是什么关系?”

陆珩礼:“生气了?”

温芜不置可否,任谁被误会成插足别人婚姻的人都会生气,更何况这个已婚之夫是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男人。

温芜不想和他争辩,弯下腰,将手里的袖口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嗓音淡漠:“这应该是您的东西,无论如何今天都谢谢陆先生,我就不打扰了,祝您有个好梦。”

最好是噩梦!

温芜扔下东西,转身就要离开,一只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她一时不察往后踉跄了几步,整个人直接跌进了陆珩礼的怀里,坐在了他的腿上。

温芜惊吓之间,下意识的伸手扶在他的双肩上,清列的男性气息包围了她,呼吸之间皆是他的味道。

温芜抬头,对上了他刚好低下来的深眸,视线落在她慌乱的星眸上,他薄唇缓缓开口,嗓音低沉含着警告:“温小姐,公司虽然不管员工私事,却也不容许出现危害公司形象的事情发生,你和秦孟最好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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