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

老爷子住院的第一个晚上，古一也在病房里住了下来，一到点他就是第一个守在护士台的，等着分发躺椅，毕竟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夜晚沈老爷子躺在床上，看到窝在躺椅上的孩子忍不住叹息，这孩子啥都好就是太死心眼了，让他回去怎么也不肯，这医院的躺椅哪里有家里的床舒服，膈人的很，这样睡一晚上铁定难受。

可是古一毫不觉得，比这更差的环境他都尝试过，这点算什么！

“师父，你要喝点水吗？医生说晚上八点以后就不能喝水了，趁着现在多喝点。”

“不用，已经喝了两杯了。”

“好，那现在胃难受吗？”

“不难受。”

“那就好，那明天早上九点就要手术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嗯，睡吧。”

双人病房里，还有一个床位是空的，灯一关，室内很安静，走廊的灯光透过高窗射了进来，躺椅上的人睡的并不安稳，他眉头紧皱，嘴唇一张一合像是在说着什么，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大，陷入梦魇。

第二天护士查房的时候才六点不到，古一洗漱完就等在病房里，六点半的时候萧子君来了一趟，匆匆见了一面，嘱咐了几句，面带愧疚的离开了医院。

老爷子被推入病房的时候古一站在走廊上，手术室的大门在他面前合上，他半天都移不开步子，最后还是白译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他坐到一帮的休息椅上，陷入了无声的等待。

让他意向不到的是，老爷子刚推进去没多久沈泽修就赶了过来，他背着书包，穿着校服明晃晃的走了过来，在古一的右手边坐了下来，问道：“进去多久了？”

“十几分钟。”古一答道。

半晌

“会没事的，这就是个小手术。”沈泽修的话也不知道说给谁听，亦或是安慰自己。

之后就是长久的沉默。

手术室的灯熄灭的瞬间门被打开，沈老爷子被推出来的时候还是昏迷的状态，带着口罩的医生看到两个孩子等在外面显然有点无语，还好白译关键时刻赶了过来。

“病人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就是配合着药物调理，饮食作息上也需要注意，晚一点我会开个单子送到你们手上，不过这种情况也是必须要一年检查一次的……”

古一耳边听着医生的嘱咐，眼里都是师父睡着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