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谢照乘要瞒着他失控这件事,他身上这玩意八成见不得人……
林疏桐点点头。
不过…这能不能算是挂呢……
他又想起了王宅下发生的事。
谢照乘正要准备勾画阵纹,将他们带回芜陵,萧绎已经横渡域门追来了,一见谢照乘就立刻冲了过来。
“谢照乘你怎么样?”萧绎和身后的剑侍都是一脸紧张。
果然是谢大小姐,金贵得很。
谢照乘随意道:“没事。”
“那妖怪我们去时就已经死透了。”
谢照乘错愕了一下,回眸瞧了瞧林疏桐。
林疏桐也有些恍惚,不是吧…也就一拳一脚,这打不死的小强,什么时候这么脆了?她不是还有复活甲的么?
“从那妖物身上的铃铛里,找出了这个。”萧绎缓缓摊开手。
是一颗平平无奇的莲子。
林疏桐瞧不出来名堂,就去看谢照乘。
谢照乘只一瞥,就移开视线:“怪不得。”
瞧着似乎挺厉害的样子。
“收着。”萧绎将莲子塞入一只锦囊中,递给谢照乘,谢照乘则退后一步,避开萧绎的手。
萧绎紧抿着唇,捏着锦囊的手松了又紧,骨节都隐隐泛白,他垂下头:“谢照乘,只当我求你。”
谢照乘终是接过了那只锦囊。
林疏桐脑袋拧过来拧过去,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他怎么觉着……
萧绎和谢照乘之间,也有段故事?
离谱。
银壶壶口升起缕缕白烟,林疏桐揭开壶盖,观察着壶水滚泡的大小,借以判断温度。
谢照乘拥着雪裘,懒懒靠在栏边,面色带着病态的苍白。
自芜陵回来已然有七天了,这七天里,闻雀轩的门都快给探病的人踩破了。
该说不愧是原作中白月光般的存在?
景瑜更甚,想方设法往枕流院跑,多的一天来三四回,分明风吟晚也在幻境受了伤,还一天到晚缠着谢照乘…
林疏桐边拈茶边想。
还打着风师弟在幻境里也受了伤可以顺便拿药的旗号,好家伙,一趟刷两个人的好感度。
幸好谢照乘的药是专门配送的,没给景瑜机会。
今日来的是位中年书生。
谢照乘正同他下棋。
他接过林疏桐递来的茶,捧在手里小口啜饮,林疏桐瞧谢照乘兴致缺缺的模样,迅速放上一盘云片糕。
中年书生看着谢照乘手边抱云片糕去喂他的元宵,失笑:“你倒是愈发娇气了。”
谢照乘鼓着腮帮子喝茶,全无羞耻之心,老神在在。
“输了。”
他点了点棋盘。
书生轻轻颔首,而后温和道:“我们阿照想要什么呢?”
谢照乘一指林疏桐:“收他做徒弟。”
林疏桐手里的杯盏险些没端稳。
“好。”书生干脆利落应下。
突然被安排了的林疏桐一脸迷惑。
谢照乘摸着汤圆的脑袋,斜睨着他:“还不快敬茶?这可是我们院长,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师尊。”
枕流院院长燕归兮?!
这可是大佬!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弟子林疏桐,拜见师尊。”林疏桐稳住心神,恭恭敬敬奉上一杯茶,燕归兮含笑饮尽,转眸看向谢照乘:“这样好了吧?”
谢照乘起身,林疏桐还是首次见他拱手行礼:“那日后便多劳归兮费心了。”
“无妨。”
人走茶凉,谢照乘抱着汤圆,脚边的元宵不满地扯他衣角。
林疏桐收拾好茶具,在他对面坐下:“师兄是特意请院…师尊过来的?”
燕归兮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
“不好?”谢照乘掰了块云片糕喂元宵,林疏桐连连摇头:“特别好。”
“妖市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会术法就好了,或许帮不上师兄的忙,但至少…不会连累你。”林疏桐踌躇几秒后道。
这几日他有再试过,自己还是平平常常,那两次拳脚意外就像是梦一样,醒来他就又是没本事的自己了。
他不喜欢那种感觉。
被当作软肋去算计别人。
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只能空空等待着谢照乘来解救他。
但谢照乘说的是对的,他不会一辈子护着他,这软饭是吃不了很久的。
那么就只能靠自己一点点升级到可保小命的程度。
谢照乘瞧着林疏桐,将糕点碟往他身前一推,缓缓绽开个极明艳的笑容。
“‘有我在,就什么都不必怕。’”林疏桐迎上谢照乘的视线:“希望有一日,我也能如此同师兄说。”
“我向来什么都不怕,大抵不会让你有说这句话的机会。”
谢照乘笑了笑:“那未成气候前,就由我来做护道人,你只管往前走就好。”
林疏桐伏在案边,歪着脑袋看他,小声嘀咕:“遇见师兄,真是太好了。”
穿书糟糕透了。
整天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幸好有谢照乘。
“遇见我,可不能算是好事。”谢照乘笑开,反手抽下发上的嵌宝红梅银簪,青丝如瀑散落。
林疏桐看得呼吸一滞。
那只银簪被别进林疏桐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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