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什么棘手的突发件需要处理了吧,这么严肃的表情他们还是第一次在这位身上见到,平常他好像做什么决策都游刃有余、永远优雅不失风度的样子。
他们还是小声一点别打扰到他做决定了。
我跟你又不熟,为什么要理你
轻淡得打出类似拔无情的话,顾双没有丝毫愧疚感。
就是这动不动转账的画风,让她想起来曾经养过的一条鱼,她甚至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只是看他朋友圈发的健身照,看起来身材不错。
好友好像也不多,不过她这是他怀疑是小号。
后来入侵者出现之后,他们就断了联系了。
亲都亲过了,你想抛弃我吗?
亲过都要负责,那你可能要排到国外
其实没那么夸张。
沈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那怎么办,可以插队吗?
顾双诧异得挑着细眉,目露无语,冷漠得拒绝了他:
不可以
她说那话只是想劝退他,他和江白之关系太近了,她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到时候会很麻烦。
可这家伙的脑回路怎么这么清奇。
她又想起了之前自己对他的猜测。
不是和江白之有过往恩怨,就是脑子多少沾点。
就目前来看大概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但是你想往前跳,也不是没有机会
顾双想了想,又道。
我不喜欢话多的,话少可以给你加分
密切的聊天是多巴胺的产生基础,她喜欢从根源上遏制。
当然,不需要和他说这么多,对待傻子就要用对付傻子的方法。
慢条斯理得将三明治吃完,顾双抽了张纸,将手擦干净,骆恒大概已经急了,给她发的验证消息已经变成了你问你问,能说的我都说,行了吧姑奶奶,答应我吧
纤细的食指在同意的按钮上点了下,顾双一边思考。
能让骆恒这么着急,甚至愿意一退再退也要让她过去,背后请她的人一定来头不小。
她心里有了一个大致形状的猜测,接下来需要的,就是验证了。
可算同意,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
谁让你来找我过去的?
顾双也不给他插科打诨的机会,直接问道。
这个真不能说
顾双又想删他。
大概是摸清了规律,骆恒在她把自己删掉前忙说道:你问点儿别的,别的能说我肯定说了
看到发出去的消息没有收到红色的感叹号,他才松了口气。
让我过去是干嘛?说是我认识的人,那我去了都能看见谁?
那位的意思就是敲打敲打你,让你老实一些,但没有要过多插手的意思。
都是咱这一圈朋友呗,但是除了你我,都不知道这事儿,所以下午还得委屈你帮忙演场戏,做做样子就好
顾双懂了,如果她没猜错,要敲打她的应该是上次在江宅见过的那位老爷子。
至于骆恒口中说的那群“她认识”的人,就是江白之他们那个圈子的,也是这一年看着“她”讨好江白之、顺带也试图曲线救国讨好他们的那群人。
他们当初可没少嘲笑入侵者,只是后来她回来了,没再想过联系他们,就一直没见了。
就不用你做啥,只是会受些委屈,而且我给你说了你也有个心理准备了。要是我这事儿没办成,到时候等你的就是被“请”到那位面前了
骆恒说这话半是警告半是忠告,要不是看在她人还比较有趣,又和他有那么一个赌约的份上,他才闲得多说这一句。
下午两点半,正是天气热的时候,顾双叫了辆车去了某个市内著名的台球俱乐部。
一进门,顾双就被领着坐电梯去了三楼。
电梯门打开,空调的凉气瞬间钻了进来,或坐或立在几个桌台前的男男女女不约而同得闻声看了过来。
的确都是熟人。
顾双像是没看见他们的视线,目光在他们之间像是在巡视什么,所落之处轻盈又冷静。
“呦,来了,站着干嘛呀,来玩吧。”骆恒的声音从人群中钻出来。
顾双走了过去,接过他递过来的杆子随意把玩,手指比他们定制的精致杆子还漂亮:“叫我来干嘛,要是没事我就走了。”
骆恒视线在她手上停顿了几秒,闻言又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淡定移开。
他还没说话,已经有人看不惯似的出声了。
“啧,跟我们还装什么呢,在坐的谁不清楚你是什么人似的。”
接着就像是打开了阀门一样,七嘴八舌的声音响起。
“别生气啊,人家可是要当未来江太太的。”
“还江太太,谁不知道这就是个黎宁的替身?人家正主可比她讨喜多了。”
“真是不知所谓,可笑。”
他们平常对陌生人或许不会这么刻薄,甚至对敌人也不会。
可他们被“顾双”讨好惯了,自然接受不了这样忽然被无视的落差。
他们甚至并不认为这是刻薄,只是想做,便这么做了。
顾双垂眸,言语上的攻击向来对她没什么杀伤力,甚至不会进她的脑子中转一圈。
她在思考他们有没有利用价值,怎么一箭三雕,让这些人给她的行动提供帮助。
无形的帮助也是帮助。
骆恒看她低眉顺目也不说话,虽然已经提前让她做好心理准备了,但还是皱了皱眉,上前轻飘飘得抬起她的下巴,语气像对路边的猫猫狗狗一样:
“别以为江白之对你稍微好一点,你就是江家太太,可以无视我们了,少拿乔,安安分分待在江白之身边,说不定我们还会高看你一眼。”
口中说着冷淡的话,视线却借机端详着她的神情。
一滴泪忽然落在了他捏着少女下巴的拇指上,带着尚存的温度,骆恒抿唇,拇指微微动了下,视线上移。
顾双蹙着细眉,目光楚楚,眸里含着要落不落的泪,黑发柔软得披在身后,像绸缎一样,不被掌控的碎发落在眼角、眉间,看起来越发温软好欺。
似乎是发觉他打量过来,面前的少女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并不明显得勾起一侧唇角,朝他眨眨眼,像画中被画师格外偏爱的灵秀人物活了过来,黑白的世界被撒上没道理的色彩。
褪去羸弱、可欺,那是和表面完全相反的神情,似乎在嘲讽他身后那群人言语上的杀伤力也不过如此。
雪肤黑发,半面人半面鬼,而这一幕只有他能看到。
甚至,名义上似乎完全占有她的江白之可能也不知道她有这样的一面。
骆恒呼吸并不明显得急促了片刻,像被什么引诱着往前走,脊梁爬上被抚摸般的战栗,捏在她下巴上的手也像被打了麻醉,没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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