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侍老道躺下,李玉关切道:“师傅,你伤得如何?我还是乘夜出去抓个郎中回来给你看看吧?”老道边咳嗽边说:“没事。伤口不深,你将金疮药拿来,敷些就好。只不过是打斗时间长,动了气,肺气难平,怕是得咳一阵。”李玉帮师傅上了金疮药,和衣躺在一旁禅椅上。

没躺下多久,老道就咳嗽不断,李玉只得起身服侍,端水捶背。

日出鸡鸣,李玉醒过来。原来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趴在师傅长边睡着了。只见铁冠道人却早已睁着眼,一脸慈祥的看着李玉。见徒弟醒来,老道交代道:“目下无事,想必邪党还不知昨夜事涉我等。如此不必着急,你打盆水来,我洗漱后一起去谢了道院容留之恩,咱们再离开。”

李玉拿出密室得到的邪教名录,问到:“师傅,咱们要不要去府衙将这邪教名录交于府尹,以免邪党在此举事,让此地百姓受苦。”

老道结果名录,略微翻看后,说到:“看这名录,昨夜女魔等人便是邪教在巩州的头目。没了他们,剩下的不过是乌合之众,不会成事。如我们去告发,反而说不清缘由。以如今世道,庸官恶吏反而要纠缠我们。不用理会,今日离开为好。”

伺候师傅梳洗,二人换了一身袍服,将带血的衣服烧成灰撒了之后,才到前边仁济道院求见监院。

听说二人要走,知客及时通传,监院立时召见。

监院:“师兄怎地就要走?尚未请师兄为我等说法论经,再耽搁几日吧。”

老道:“出家人四处漂泊,缘来则聚,缘离则散。多谢师兄收留之恩,今日我师徒二人便离开了。”

监院假意相留,老道真心要走,如何留得住。最后捐奉了一两香火钱,师徒二人便离开。

出了道院,李玉肉疼,便问:“师傅,咱们虽说有钱了,也不必给一两银子吧?咱们才住了一日……”

老道看了李玉一眼,严肃的说:“徒儿要谨记,世间江湖,不过人情世故而已。穷困潦倒时,自当以自己生存为要;如若衣食无忧,则有恩必报。心中无愧,方能逍遥求道。世间人心难测,能施恩于人便殊为难得,受者自当回报。你须谨记。”

李玉只好不在纠结一两银子,毕竟包袱里还有一百两金子。

吃了早饭,买了些干粮,出了城门,老道远眺了山势,便领着徒弟一路向西。

一路上,李玉有些奇怪,师傅虽然经常教导自己,可未曾如今天这般话多,仿佛要把所有没教诲的话都在今天说完似的。

走了一阵,老道领着李玉开始爬山。李玉问:“师傅,咱们要去哪?”老道敷衍道:“只管走,到时自知。”

正午时分,来到了一座山头。老道止步在山头眺望。李玉见状,也环视一番,只见山前地势开阔山环水绕,山后群山连绵,结合原身记忆,忍不住说道:“风水不错。”

老道没回头,平静的说道:“是啊,风水不错。就把我埋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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