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一袭绣鹭鸶暗纹月下白常服,头戴刻金丝鹭鸶纹抹额,外罩一件沉香黄水云纹大氅,颈项里戴着一枚精致的蟠螭纹络金锁。上刻着永泰安康。
他约莫不过与赵凉生一般大的年岁,动作轻柔,扶着一旁婢女的手臂,缓步走了下来
赵凉生瞧着其通身莫不雍容,其面容之清秀。带着一丝淡然与从容,竟隐隐有一丝熟悉。
“凉生?不对。如今倒是要喊你一声仁和郡主了。”那少年瞧着面前的少女,眉间一派淡定,与别的少女并不相同,随即笑吟吟道。
“你是?小舅舅?”赵凉生蓦然神色一亮。
“这些年我走动的少,一干子亲戚皆是认不得了,亏你倒还认得我。”少年浅浅笑了一阵。
“小舅舅的风姿自是与别人不同的,凉生哪里会记不得。”赵凉生道。
“你倒是越发的伶俐了。”冯清越淡笑着摇了摇头道。布丽叨号。
她初见此人便隐隐觉得有两份眼熟,眉目里有冯清雨的一丝神韵,又瞧着他通身派头,甚是不俗,也便只有那个冯程锦自幼捧在手心里养着的冯府嫡子,冯清越了。
但此人因自小娘胎里的毛病,生下来身子便弱,患有不足之症。冯程锦便将他另辟一处,格外呵护养着。
这些年来也甚少与人见面,可见冯程锦对其之疼爱。即便是他六十大寿,亦是未曾出面。不想今日竟在这里,见到了此人。
“只是,凉生不解,今日怎劳烦了小舅舅亲自出面?”赵凉生抬眸,看了看冯清越身后的两架马车道。
“爹他本欲亲自来接你,但是奈何实在是公务繁忙走不开,但又牵挂你,我正好这段日子身子较之之前好了不少,刚搬回了府里,也得空闲。他便着我来接你了。”冯清越开口解释道。
“竟是如此,真是有劳外祖父挂念了。”赵凉生垂了垂眸子,道。
她竟未想到,冯程锦竟会叫了冯府最是金贵的嫡子专程来接她,单论这份面子,也是他人从未有过的待遇了。
“好了,先上马车吧,我母亲姐姐们可还等着喝你的接风酒呢。”冯清越淡淡笑道。
随即两人分坐了两辆马车,朝着外头驶去。
一旁弄巷,翘脚屋檐边,上面半坐着一个青年,他一袭玄墨色织锦缎常服,素银冠边青丝垂落。他眸子清亮,却又是一派幽色的瞧着那后一辆驶去的紫幄清油马车,只瞧见了一侧的莺羽黄的鲛绡幔子飘飘落落,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于眼前。随即起身一落,眨眼间,屋顶已然空荡荡一片,仿若一场幻觉。
冯门相府。
冯清越与赵凉生到了后院正厅,他竟是已然起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赵凉生才走了进去,却是瞧见已然做了满屋子的人。
继室吴氏当先起身,神色紧张的迎了出来。
“我的心肝宝贝儿。”吴氏径直走过赵凉生身边,随即拿着一方锦帕对着冯清越的脑门擦了擦,竟是几欲红了眼。
“”赵凉生暗暗看在眼眸里,昔年的吴氏倒是半分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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