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年不敢违逆,只不过自己并不认得那位娘子,只记得跟在身后时,听到他们两人聊天,是官眷。
遂将荷包递给表哥,李章接过荷包,瞧了两眼,本要放下,结果竟看到荷包的内里处竟用金线绣着“晏晏”两字。
想到瑾年方才的形容,李璋不动声色的将荷包收下,吩咐瑾年不用管这事了,他认得这个荷包的主人,到时候还给他那位娘子。
随即又从怀里掏出几十两银子,这个月的月例刚刚发下来,自己还在国子监上学,每月仅有的收入也只是府里那一点月例,虽然有时候接些私活赚些外快,还得每月接济表弟和姨母,手头并不宽裕。
父亲一向反对自己同母家来往,李赞觉得自己的长子是妾室所生本就已经不甚光彩,再者长子长大了还同庶母家来往,不仅自己的大娘子不喜,传出去也十分尴尬。
妾者,本就是伺候人的奴仆罢了。
李赞对自己这位给自己生下长子又早亡的妾室并没有多大印象,只依稀记得眉眼恬静温柔,自己也着实宠爱过她一阵子,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了。
好在李璋做的并不明显,偶尔几次偷偷典当了自己房里为数不多的几个摆件,李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日的钱就是刚发的月例加上典当了去年冬天府上给自己做的一件鹅绒大氅换来的,姨母的肺痨已经病入肺腑,吃了许多药都不见好,唯有用药材续着命,一个月光抓药就得花费不少。
周母几乎无地自容,眼见家中一日不如一日,自己的病却一天不如一天。
晚间李璋让瑾年去买几斤时令瓜果一家人打打牙祭,自己则在厨房忙活,准备做几个好菜。
熟稔的生火烧水,起锅烧热油,葱姜在油锅中爆出香气,将切好花刀的肥鲈鱼两面煎的金黄,再倒入滚水和白花花的豆腐,汤汁奶白后倒入调味料调味,出锅后撒上一把嫩绿的葱花,另一个锅上烧了一个虾锅,铺上小蘑菇番茄土豆做底,用花椒葱段姜片和洋葱炸出来的油滚烫的浇盖在煮好的虾锅上,再淋上用虾头和番茄炒出来的汤汁,在火炉上烧得滋滋响,最后炒了两个时令青菜,一碗鲜花爽口的鲈鱼羹和开胃酸辣的虾锅再配上两盘时令青菜,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瑾年兴高采烈地提着两包瓜果回了家,听见表哥叫自己吃饭,应了一声,回屋搬桌子准备吃饭,见母亲闭眼睡觉,上前轻轻推了推母亲的手臂,准备叫母亲起来吃饭。
推了两下,没有反应。
以为是睡得沉了,变相让母亲多睡会,跑到后院让表哥轻些莫要吵醒了母亲。
李璋眼皮有些跳动,心里有些不安,又不知哪里不对劲,将菜上到桌子上之后,走回东屋,只见姨母的一只手臂垂在了塌边,走近帮姨母掖了掖被角,触手竟有些冰凉。
等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手指颤抖的放到一幕的鼻下,早已经没了气息。
瑾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跑到李璋身边准备叫表哥一起吃饭,却见表哥怔楞的呆在床边,脸色青白,手指在母亲的人中处僵硬不动。
瑾年是个聪明的孩子,立马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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