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蹇硕出去以后,刘宏打发其余人去偏殿歇息,自己独自靠着胡床心烦着。
如今可当真处在内忧外患之中,虽说那卫平是算无遗策,可毕竟只有十七岁。
若是真让他统帅一只兵马,可以胜任吗?
殊不知嘴谈兵与实际情况是两码事,这要是失败了,自己脸得多没光彩呀。
可一联想到卫平的昨日风采,他心里又无端生起一股自信出来。
若非是天命所归,怎么会生出如此巧合。
罢了,罢了。
大不了就让此子试一次,倘若功成名就,也不失为一段君臣佳话!
…
偏殿之中。
袁术与袁绍大眼瞪着小眼,谁都看谁不舒服。
那袁绍本是他的亲兄弟,母亲仅仅是个婢女,所以在家中地位低微。
后来伯父袁成膝下无子,这才把袁绍过继出去,才使得地位陡然升高,堪称是一步登天。
现如今已是官居虎贲中郎将之职,成为天子心腹,让他心中更是不舒服。
凭什么过继庶子,能比他官当的还大?
两兄弟瞪了良久,互相哼了一声,转身各自离去。
袁绍自然是去坚守自己的岗位,而袁术则是凑到何进身边询问道:
“大将军,方才那道奏章所言何事,为何陛下会发如此大怒?”
何进看了眼边的何苗,叹了口气道:
“还不是因为叔达缘故!”
何苗吃了一惊,连忙问道:
“兄此话何意?”
何进摇摇头,将仍拿在手里的奏章递给他看。
看完之后,何苗直接傻眼了,惴惴不安道:
“那荥阳只不过是些农人扰事,早在二月初我便已派人前去安抚,没想到如今却成了一方祸害…”
何进问道:
“那后来呢,你有没有再去询问此事。”
何苗道:
“自然是没放在心…”
何进又叹息道:
“叔达糊涂呀,你不知那黄巾祸乱,就是农人做出来的吗?”
何苗惊惧道:
“如此奈何?我且去找阿姊商量一下,免得陛下给我责罚。”
袁术连忙拉住他,说道:
“河南尹不必惊慌,如今事已既出,倒不如稍后向陛下请求一军,也好将功补过。”
何苗想了想,点头道:
“公路言之有理,我且听听陛下说法。”
袁术又说道:
“方才陛下让蹇硕去找卫平,不知大将军与河南尹,可曾认得此人?”
何进哭笑不得道:
“听陛下说此人为一介布衣,我又如何能认得。”
何苗则是苦着脸道:
“我倒是马要认识他了,那卫平,河东平阳人氏,今年才十七岁,可陛下却要我将他举为孝廉。这…不是把我往火堆里推吗?”
袁术眯着眼睛,脑海里不由的回想起,那个杀气冲天的俊美少年模样。
当下冷笑一声道:
“我倒是有些耳闻,若真是那人,还请大将军早日提防。”
何进不解道:
“为何?”
袁术饶有深意道:
“此人与孔融关系极好,更被孔融标榜成当世楷模。”
何进眼光一冷,点头道:
“如此说来,倒是有些意思了。”
昔年。
何进从河南尹转升为大将军,司徒杨赐曾让孔融拿着名刺去恭贺。
谁料到孔融居然因门人未及时通报,便当众把名刺夺回,拂袖而去。
此举,严重跌了何进面子。
以至于何进的手下,都想要派剑客去追杀孔融。
虽然后来何进为了名望,依旧将孔融征辟到大将军府中,可那段往事已然成了他的心结。
甚至时至今日,都还有人会在背后,拿此事来讽刺他。
所以,他自然与孔融的关系,也好不到哪去。
袁术又凑到何进跟前,低声说道:
“若真是那人,我倒是有一计,可以让陛下从此看轻此人!”
…
窗外。
淡淡的弦月挂在天幕之。
云层疏疏,寒星闪闪烁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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