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坐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右手执笔,左手抱着一块木板,木板上垫着纸张,正认认真真的在纸上画着什么。

不知为何,夜沧笙一时不免被踏歌认真的神情给怔在了当场。等反应过来时,不禁为方才自己的异常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尽然看一个女人看的痴了。

“女人,你以为王府是集市不成,竟由得你在此胡来。”

夜沧笙气的不行,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在他王府中不像其他人一样夹着尾巴做人,小心谨慎做事,竟然还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在他王府中干起了赚钱的营生。

她难道不知道她这样的行径,他一不高兴直接随便动动手指就可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吗。

“冰山,你没看见我是在义务劳动吗?我只是收了一点工本费而已,没有多收。”

踏歌仍在认真画画,没注意将自己心中对夜沧笙的称呼给叫了出来。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踏歌其实早已发现了,这冰山就是嗓门大也没见他真的把她怎么样,自顾自的回答夜沧笙的问题,丝毫没有一点怯懦。

手中的动作也并不曾停顿半分。

夜沧笙见自己竟直接被眼前不知死活的女人给无视了,心中怒意更甚。

要是他知道,他在踏歌心中竟然如纸老虎一般,没有半点王爷的威严,恐怕会被气死。

“来人,传令下去,谁要是还敢让这个女人画画就重打五十大板,直接撵出府去。”

“是!”

周围的人一听,双腿一软,立马就跪下了。生怕自己不仅要被打,还要被赶出王府。

要知道,在这京都之中,被王府赶出去的奴才,京都中又有哪家还敢用,那不是跟王府作对吗,真被赶出王府,就是断了他们的生计啊。

这些人在王府虽然是奴才,可是出了王府,即便是京都中的大臣,夫人们对他们都是客客气气的,巴结不已。

过惯了这样高高在上的生活,他们哪里还舍得离开呢。

“王爷,你这是干什么。”

踏歌见刚才还悠然惬意的气氛瞬间就被眼前这冰山破坏了,看着面前跪了一地的奴才、婢子,心中气愤不已。

“大胆,是本王太纵着你了,竟然敢对本王无礼,谁给你的胆子。”

夜沧笙一声大喝,大手一挥,砰的一下,直接将踏歌手中的纸、笔都给打落在地上。

本就是未烧尽的碳火,经这一摔,散落在地,尽数成为碳灰。

而刚刚将要画好的画,这时已经沾染上了许多碳灰,模糊了整张画纸,画是不能再看了。

“我,我什么时候对你无礼了,你那么大声,你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

踏歌强装镇定,但是言语中不自觉发出的颤音却透露出她此时的惊吓与害怕。她还是低估了这冰山的脾气啊,早知道她就偷偷画了。

夜沧笙看着这个强装镇定的女人,觉得甚是好笑,心中的怒意也稍稍消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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