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不速之客的到来,颜苒想要一亲芳泽的愿望就落空了。
温容安回过神来,从床上一跃而起,哪还有半分病恹恹的样子,急急的扣着颜苒的手腕,四处打量,想要将她藏起来。
颜苒被温容安的举动惹得噗嗤笑了一声,她按下温容安的手,从容不迫的站到了一旁,端起了放着药碗的托盘。
温容安会意,忙坐回到床上,端起汤药一饮而尽,将空碗重又放回到托盘上。
因喝的急,他不免咳嗽了几声,颜苒嗔怪的瞥了他一眼。
穆长风率先走了进来,视线扫视一周,落到了恭谨的站在一旁的颜苒身上,松了口气,朗声调侃道:“嘿,我不就让温齐那小子去给我拿吃的么,你就支使起我的人来了?还真是一点都不见外!”
穆长风说着,随意的对颜苒摆了摆手:“行了,出去候着吧,别耽误爷们说话!”
颜苒便顺势垂首躬身的慢慢退了出去,从始至终,未曾抬头。
温承衍和苏虞随后而至,也没有人注意一个不起眼的下人。
若是平时,便是温容安病入膏肓,温承衍也未必会来瞧他一眼。
但因穆长风到访探望温容安,珉阳起疑,不知二人何时交好,生怕温容安背着她搞小动作,便让温承衍过来探探虚实。
正好苏虞来访,两人便一起过来了。
穆长风平日里不学无术,温承衍却是品学兼优,二人素来并无交集,这会儿共处一室,也没什么话好说,气氛不免有些尴尬。
温承衍便对苏虞道:“适逢苏兄在此,可否帮我兄长诊治一番,开几剂良方?”
苏虞无可无不可。
温容安靠坐在床边,苍白着面色,虚弱的笑了笑:“那就有劳苏公子了。”
趁着苏虞给温容安把脉的空当,温承衍又向穆长风道谢:“承蒙穆小将军关照家兄,家兄身子骨一向薄弱,又不善与人相交,平时没少给小将军添麻烦吧?”
穆长风跷着二郎腿,端着一盘子葡萄吃的欢快,含混不清的说:“小公爷放心,有小爷我罩着,没人敢找他的麻烦!”
穆长风这做派,俨然是将温容安当成他的跟班了。
温承衍不免有些鄙视,面上却是不显,仍一副春风和煦的模样。
那边苏虞已经诊完了脉,对温容安道:“大公子内里虚耗,血气亏损,需以药石调养,静卧数日,方可调和。”
苏虞说着,要了笔墨,写了几个调理的方子,又道:“这几个方子都可作调补之用,可换着吃。”
温容安忙道谢:“多谢苏公子。”
穆长风吃完了东西,擦了擦嘴,便起身道:“行了,既然你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温承衍也赶忙起身,和苏虞一道随穆长风告辞。
走到了门口,穆长风又想起了什么,对二人告罪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二位且先慢走。”
温承衍微微蹙眉,正想着要不要跟回去。
苏虞却顿住脚步,问了句:“穆小将军的小厮呢?”
在前引路的温齐忙回身道:“哦,他去净房了。”
温承衍见苏虞神思不属,问道:“怎么了?”
苏虞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我只是见穆小将军孔武有力,还以为他身边的近侍会如他一般,没想到却是这般清秀瘦弱,有些奇怪罢了。”
温承衍笑了一声,拍了拍苏虞的肩膀,调侃道:“你这眼睛可真毒,那小厮惧怕的连头都不敢抬,我连他长什么模样都没看见,你就知道他生的清秀了?”
苏虞也不知为何,竟会觉得那小厮有些熟悉,不免自嘲的笑了笑。
待二人走出院子,温齐告退,温承衍这才肃容问道:“对了,方才你给他把脉,脉象如何?”
苏虞不甚在意道:“一个先天不足之人,有何可惧?你与长公主都未免太小心了些。要我说,他乐意练武,就让他练去。他的身子内里空虚,再这般折腾几次,耗损严重,便是大罗神仙,也回天无力。如此,除掉这个眼中钉,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温承衍眸色微闪,若有所思。
待温承衍和苏虞离开之后,颜苒才回到温容安的房间。
她刚刚进门,就听见温容安在赶人:“你快些带她离开,以后不要再由着她胡来了。”
颜苒撇了撇嘴,走了进去:“表哥……”
她刚开口,就被温容安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多不耐烦似的:“快走吧。”
颜苒有点委屈,好像刚刚自他眼中泄出的温柔与深情都只是她的错觉。
颜苒闷闷不乐的跟着穆长风离开了定国公府,坐在马车上长吁短叹:“唉,穆长风,你说,我天天围着表哥转,他会不会觉得很烦啊?”
穆长风捧着刚刚买的烤地瓜吃的正香,语气酸酸的说:“他那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有个小姑娘天天围着我转,我做梦也会笑醒的吧!”
颜苒鄙夷的看了一眼穆长风那比颜祺佑还要浑圆的体型,嫌弃的说:“就你这身形,还妄想有小姑娘围着你转?转的开么,呵。”
“你!”
穆长风被颜苒一句话气的噎住了,好不容易才顺过气来,可当他伸手去拿水的时候,却发现弯腰有点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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