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苒进了门,见颜瑶正伏在温氏的怀里哭的伤心,走上前关切的询问道:“瑶儿这是怎么了?”
温氏抬头看了颜苒一眼,眼中流露出责怪的神色,却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又去安慰颜瑶。
颜老爷的脸上却是带着明显的怒气,但是有了以往数次被打脸的经历,他并没有立即动怒,而是平静的向颜苒问道:“瑶儿为秋试女红展品绣的扇面被人剪坏了,可是你做的?”
颜苒微怔,随即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爹怎么会这么想,女儿从未见过瑶儿绣的扇面!”
颜瑶抬眼看过来,一双眼睛又红又肿,显得极是委屈,抽抽搭搭的说:“可是,昨日只有姐姐去过我的房间……”
颜瑶虽未言明,但认定是颜苒剪坏扇面的言外之意简直不要太明显。
颜苒轻撇嘴角,慢条斯理道:“哦,是么?我却是记得,昨日进出妹妹房间的丫鬟有好几个呢!”
颜瑶立即反驳道:“她们怎么会做这种事?!”
颜苒反问:“她们不会这么做,我便会做了?”
颜瑶一时语塞,还未来得及想好如何辩驳。
只听颜苒的声音低落下去,接着十分委屈的说:“原来在妹妹的心里,我们姐妹之间的感情和信任,尚不如几个下人。”
颜苒刻意咬重“下人”二字,暗指颜瑶不分尊卑,竟信任下人多过她这个长姐,堵的颜瑶心头火大。
颜老夫人见颜瑶吃瘪,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火上浇油道:“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自己的院子里出了事,却是怪到别人头上去了。”
温氏低垂的眼眸一厉,却在暗中捏了捏颜瑶的手心。
颜瑶想起温氏的叮嘱,只得硬生生将那股火气压了下去,又挤出几滴眼泪来,咬着唇不说话,端的是惹人堪怜。
颜苒没想到颜瑶竟这般沉得住气,没似以往那样被激的失了分寸。
颜苒遂转换策略,也做出一副伤心的模样,转向颜老爷解释道:“爹,女红展品虽不计入秋试分数,但也会被各家夫人进行参观品评。同为颜家的女儿,瑶儿表现出众,美名传扬,女儿自然跟着沾光,我又有何理由要剪坏她的扇面呢?”
颜老爷略一沉吟,觉得颜苒说的有些道理。
学馆教习诗书礼仪,自然最是注重学生们的读书成绩,所以并不考校女红。
但姑娘们的女红作品会进行公开展示,待到了学馆的开放参观日,各家夫人便会相邀前来观看。
若哪位姑娘的作品最为出众,得到了夫人们的交口称赞,这位姑娘也会成为各家提亲的争抢对象。
毕竟,娶妻娶贤,可不是看谁读的书多,而是更为注重品行和持家的能力,是否贤良端庄,是否心灵手巧。
颜苒的女红很是普通,她若想得到夫人们的青睐,少不得要借着颜瑶的名声,方可挽回些颜面。
所以她实在没必要因与颜瑶不和就陷害她,岂不是因小失大。
颜苒见颜老爷若有所思,紧接着又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展品被毁一事。瑶儿,你可有备用的展品?”
颜苒知道,温氏和颜瑶既做出此计,必然早已做好了两手准备,绝不会以失去博得名声的机会作为代价,只为打击她。
颜瑶却是一梗,这话当由她先说,方才显得她有先见之明,没想到却被颜苒抢了先。
这会儿,她若是说有备用品,不免显得这事刻意了些,好似她早就知情一般可她若说没有,颜老爷肯定又会不高兴。
总之,怎么说都是错。
颜瑶不知如何回答,气的剜了颜苒一眼,而后看向温氏。
温氏轻轻拍了拍颜瑶的手,以作安抚,语气温和的说:“老爷,苒儿说得对,现在最要紧的,是解决瑶儿的女红展品一事。去年我生辰时,瑶儿曾为我绣了一个小屏风,样子倒是不错,可以作为展品,只是……”
温氏顿了顿,面露犹豫,才又接着道:“只是那屏风是瑶儿去岁所作,终究是比今年的绣工逊色了些,恐怕难以拔得头筹。”
温氏说着,又叹了口气:“但也只能这么做了,秋试在即,来不及再准备旁的了。先前那绣扇,瑶儿可是准备了大半年呢……”
颜老爷闻言,脸色更加阴沉,神色莫名的看了颜苒一眼,似是有些怀疑,又有些愠怒,却到底隐忍未发。
他一面觉得颜瑶的指控有道理,一面又觉得颜苒的辩解也没错。
他无法定夺谁对谁错,便只能暂且不轻不重的将事情掀过去,但心里还是对颜苒有所怀疑的。
颜苒回到琼华院,仍感到不解,难道温氏和颜瑶费心布局,只是为了挑拨颜老爷怀疑她?
几日后,轻萱打探到菁华院那边以偷盗的罪名发卖出去了一个丫鬟。
据知情人讲,那丫鬟先前便已被磋磨的不成人形,想来发卖出去也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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