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家即便府内闹得人仰马翻,可府外却一片静谧。
而郎中今日正大喘气呢,才刚跑了喻府,到了半路,又被唤了回来,这家今儿事怎么这么多,都连续好几日请郎中上门了。
曹老汉慢吞吞地开了角门,郎中赶紧进来,冬雪在一旁老早等着了,见了郎中,便扯着他往院落里头跑去。
此时的柏令仪,已经守在了小孩的床边。
看着有些瘦弱的脸庞,其实和上一世她印象当中的人有一点不太一样。
当年她嫁进来,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孩子的存在。喻老太太一直视这个孩子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小郎君昙云早早就离开喻家了,只是后来官府曾经送来了一份文书,里面是关于一小郎君的验尸报告,柏令仪估摸就是昙云了。
柏令仪之所以救下昙云,其一时因着怀疑他是喻予淞的血脉,她身为他的妻子,她也确实是真心想要为喻予淞留下一丁点血脉,也算是为了报答喻予淞在这一世对她的庇护之情了。
其二则是因着喻老太太一直都想要毁了昙云,柏令仪就更想要保住昙云了,她很想知道,为何喻老太太如此执着于毁掉昙云。
从前世在京城中也有一些人提起过喻予淞,甚至于那些个跟着喻予淞上过战场,后来退居二线的将领们,由于看在喻予淞的面上,曾经到喻家与喻予潮交谈中,也说起喻予淞的品格,并不是那种贪恋女色对昙云母子不负责任的人。
昙云身上都是谜团,甚至于是解开当年喻老太太为何如此嚣张的谜团。
郎中进来了,柏令仪站起来。
只见这个屋子不是上次来过的,而是换了一个小屋子,平数不大,里头有一小床榻,整个屋子都带着一股子发霉的气味,郎中其实有点不太适应这味道,但柏令仪是雇主,自是不敢多说什么。
床榻上放着幔帐,郎中轻轻上前,撩开幔帐,发觉床榻上躺着一小郎君,脸色苍白,可眉目清秀,一看便是个俊秀之人,容貌上等,可惜不是个女娃,郎中在心里头感叹着。
郎中用他的手指轻轻搭在了昙云的小胳膊腕上,诊断了好一会,开了药,“大少奶奶,小郎君这是着凉了,发寒,将身体里头的寒气发出来便好了,只是需要静养些时日了,他身子骨有些瘦弱,在恢复期间,定然不能再受寒了,寒上加寒,不好医治。”
“多谢郎中了,冬雪。”柏令仪让冬雪送了郎中到喻家门口,冬雪之后便亲自去拿药,各种来来去去的琐碎事儿,都是自个经手,不敢让其他丫鬟和婆子动手。
如此照看了两日,昙云的脸色好了不少,期间醒过来一次,迷迷糊糊的,也不知知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大少奶奶,您已经熬了这么久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夜里,冬雪劝柏令仪去休息,毕竟柏令仪身子骨也不太好,总不能一直顾着昙云不放,熬坏了自己。
“行,那我去休息,你别睡太沉了。”
这一夜倒是平安过了,可等过了两日的夜里,冬雪自个是被冷醒的,窗户被吹开了,刮进来一阵冷风。
冬雪迷糊的脸眯着眼睛,挣扎出了被窝,将窗户全都关上了,伸手摸了一把昙云,这才安心了。
柏令仪隔天过来看一眼昙云时,冬雪把半夜里头的事给说了出来。
“估摸是在我们院子里头的人,你盯下他们,总能看出是谁。”
不过幕后主事之人不过就是喻老太太罢了。
柏令仪正和冬雪说话,曹婆子过来了,说是让柏令仪过去一趟,见见喻老太太。
冬雪本要陪着,却被柏令仪拒绝了。
柏令仪到了喻老太太的正堂,等了一会,喻老太太才从后头出来,指了指座位,让柏令仪坐下,才缓缓地开口:“柴房那个孩子过得还好?”
“身子骨已然慢慢在恢复了,多谢老太太关心。”
喻老太太摇头,“你呀,就是个慈善的人,可你知道么?咱们可不能白养一个孩子,这孩子说事潮儿的孩子,可我知道,潮儿不是那样的人,这孩子绝对不是他的。”
柏令仪有些惊讶了,怎么喻老太太如今这么信任喻予淞?
可再看那个拼命想要隐藏自己的存在感的喻予潮,一切还有什么不懂?
喻予潮打算进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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