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涉事的基本都坐牢了他命大当年伤人的时候没有达到法定的刑事责任年龄并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只是责令他的监护人严加管教。”黎砚回忆道,“不过宋天运这件事还是在校内引起了轩然大波迫于压力校方出面劝退,后来他父母送他去了别的中学我也没再见过他。”

这些情况跟卫褚猜测的差不多,他的指腹摩挲着杯身,又问道:“他伤的那人叫什么?”

黎砚摇头:“名字我不记得了,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年轻,也是不爱读书的,成天在街头混迹。”

卫褚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能印证心中猜测已经算是不虚此行了他正要谢过老教师的时候,后者却先出声了他小心翼翼地打听道:“这事儿跟宋天运的死……有关系?”

这当口,卫褚只能给个似是而非的回答:“只是例行调查而已。”

黎砚“哦”了一声,没再多问。

卫褚告辞之际想了想还是叮嘱了一句:“今天谈话的内容希望您能保密……”

不等他说完黎砚就心领神会地颔首:“我明白我明白,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乱说话的!”

卫褚笑着点点头,起身朝门口走去,不想黎砚也跟着站了起来,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健康,卫褚早就注意到他的手一直在抖,走路也不是很利索,于是回过身请他留步,可老教师坚持要将他送到门口。

卫褚无奈,只得受了。

“唉,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欠了债,总是要还的。”卫褚临走前,听到背后传来叹息声,他脚步一顿,淡淡道:“不是还有句话叫冤有头,债有主吗?不是谁都有资格替别人讨回公道的。”

黎砚一怔,没摸透他话中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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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说你也做过梦,”下楼的时候,卫褚终于有空刨根问底,追究先前被中断的疑惑,他双手插兜,不紧不慢地穿行在一群学生之中,用思维同周叙交流。

“那是个什么样的梦?”

可周叙的回复却令人失望:“……我跟韩淼淼一样,不记得梦的内容了。”

他顿了一下,又道:“很长一段时间,我根本没把那个梦放心上。直到看到韩淼淼那条朋友圈后,我才记起,出事前的晚上,我似乎也做个这么个记忆模糊的梦。”

鉴于他前科太多,卫褚不是很信任他:“你没再骗我吧?”

周叙无奈一笑:“真的不记得了。这也是我一开始没告诉你的原因之一。”

说不失望是假的,卫褚叹了口气:“为什么连你都不记得,那家伙就厉害成这样了吗?”

“看来我的实力,还是挺受到卫监肯定的,可惜让你失望了。”

“……你想多了。”

周叙用自嘲引开了卫褚的注意力,终究还是有所保留,没有把他在同一晚见过叶晓的事情说出来。

若不是叶晓,他也没这么容易被人暗算。

不过这些没必要告诉卫褚,叶晓,甚至本案的凶手可能跟“坟场”有关系,他八成也不愿意掺和这潭深不可见的浑水。

上了车,卫褚却并没有立马驱动汽车,而是在驾驶座上打起了电话。

“喂,刘队?”

显而易见,他的通话对象是刘子阳,他将了解到宋天运的信息简单地陈述了一遍,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不过刘子阳也是个老辣的刑警,闻弦歌而知雅意,主动开口:“我会想办法把这几个人的档案都调出来。”

卫褚满意地笑了:“辛苦刘队了。”

“哪里话,辛苦的是你才对。”客气过后,刘子阳又同他交流起了案情,“你觉得凶手会是那些未成年犯罪里的受害人的亲友吗?”

“有可能,可受害者就有好几个,亲友想必也不会少,现在无法确定是哪一个。”卫褚苦笑,“毕竟没有开始正式调查,也就没有发言权了。”

刘子阳沉默了一下,再次做了保证:“我会尽快把你要的东西给你。另外,我的神情还算顺利,如无意外,没有就能批复下来,到时候就不用你一个人奔走了。”

“好。”卫褚应了一声后,又继续先前的话题,“虽然凶手很可能是受害者亲友中的一员,可如今已经死了四个人,之后还可能会有人死,这已经远远超过复仇的范围了吧?”

刘子阳沉吟了一下,而后出声:“听你说了之后,我也琢磨了这个问题按理来说,那些受害者,包括他们的亲友之间,互相认识的概率并不大……天下没有这么巧的事儿。”

“最初不认识,可在某个时间点,机缘巧合,就认识了呢?”卫褚提出自己的假设,“也许一开始只是一两个人无意间有了交集,后来他们发现自己同病相怜,一拍即合,有人站了出来,把这些受害者或是受害者的家属都集合了起来……”

“于是就拉了个复仇者联盟?”刘子阳调侃完毕后又严肃起来,“你的猜测不无道理,可这样一来问题就更复杂了群体作案,远比个体犯罪要复杂得多。”

卫褚明白他的意思,光是法理问题就足够让人头痛了。

“反正判刑不归我们管,咱们只管抓人。”卫褚现在也只能乐观面对了,“不管怎么样,肯定会有个主犯,以及执行犯……搞不好这两个角色还会重叠。”

“你说得对。”刘子阳也笑了,“那就先这样,有事再联系。”

“好,刘队忙去吧。”

通话结束,卫褚开车驶出了百川中学。

“下个目的地是哪儿?”周叙好不容易找到说话的机会,卫褚挂了个档,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焦虑:“我想去找宋天运的父母,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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