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穿着一身黑衣?”

萧鄂眉峰高叠,十分不悦。

萧瑾时睡眼惺忪,还没醒透,随意回道“本也不是正经为官,也没给我官服。”

“那你也不能如此随意!去换身衣服来!”

也不知哪里来的怪毛病,成天穿着个黑衣服。

一提起衣服,萧瑾时便烦躁,“不换!”

“换不换?”

火药味已经燃起来。

萧夫人头大,还必须上去劝,“瑾时,今日你第一天上朝,自是要规矩些,不然被人视为异类该怎么办?”

“墨离”

萧夫人唤,“公子不是有鸦青色的正服么,快带公子换上。”

低品阶的官服是灰青色,鸦青色倒也不违和。

拍了拍萧瑾时,低声道“鸦青色你也穿,听娘的话,换了吧。”

如此,萧瑾时才回去换了身衣服,一套鸦青色直缀,黑里泛着青光。

临走时,萧夫人还替萧瑾时理了衣襟。

知子莫若母,叮嘱道“莫再招惹宁太傅。”

萧瑾时倒认真坦诚回了句话,“不成。”

萧夫人“……”造的什么孽。

一回头,小儿子站在回廊里,幽幽盯着门口。

唉。

亲兄弟俩不亲,萧夫人也搞不懂。

她走过去,宽慰道“旭儿莫急,你父亲自然也会给你安排的。”

萧旭听没听进去就无人知道了。

到了宫门口,不知是巧还是造孽,定国公府的马车旁边就是宁王府的马车。

听了人报,萧瑾时一下子睁开了眼,眸子炯炯。

萧鄂心中不喜,却也不管了。

下了车,萧瑾时一眼瞧见了穿着官服的宁芳笙。

晨曦里,紫袍不少,偏偏她身上的看起来最风流潇洒。

“早啊,宁太傅!”

听见声,宁芳笙狐疑地转头,看见是萧瑾时,直接皱起了眉。当自己没听到,朝他旁边的定国公行礼。

“国公爷早。”

定国公虽不喜他,面上却不会表现出来。

“太傅早。”

打完招呼就走了。

萧瑾时龇了下牙,追了上去。

“你看不见我么?”

“嗯。”

“你怎么说你不会武?我昨日问了人,你可是随御驾出征过的人。”

宁芳笙“嗯。”

“你好好说话。”

“嗯。”

萧瑾时“……”

这实在太敷衍了。

或许是宁芳笙太过冷淡,或许是今日长了脑子,到了下品阶的位置,萧瑾时自觉站好,不再跟着宁芳笙了。

他这份“乖巧”,叫萧鄂都诧异了一下。

上朝进殿,萧瑾时站在大殿最末,他往前打量而去,宁芳笙站在最前端是鹤立鸡群,除了夏家人,看起来也是最年轻最赏心悦目的一个。

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他想起昨天宁芳笙被他那张假皮吓坏的样子,嘴角轻轻勾起。又想到他仅凭一己之力撑起了整个宁王府,必定武力、心计均不俗。

若是他,是不是能做到这个地步?

他的欣赏之心才起,转瞬就灭了。

只可惜,无论他如何出类拔萃,却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一条他的命是亲妹妹宁芳篱换来的,他如今的一切也都是基于这条命。

他走神间,监察御史走了出来。

王自忠脸色一变。

“启禀陛下”

监察御史倒豆子似的把昨日王维勋的事说了一遍,用“一官家公子”代替了王维勋的名字,却点到了宁芳笙和夏瑞景,“宁太傅和皇长孙殿下做得很好,维护了咱们夏云朝廷的名声,赢了一片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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