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已至,太阳炙烤着大地,地上烫得都快冒烟儿了。
市医院外的路边,林遥背着书包走在树荫下,踩着脚下阳光穿过枝叶投到地上的细碎光斑。
一个一两岁的小孩儿走过,走起路来一颠儿一颠儿的,后面跟着孩子的家长。
林遥最喜欢这种年纪尚小,走起路来屁颠儿屁颠儿的小孩儿了,看起来真是可爱极了。
林遥想学这小孩儿的模样颠两步,突然有人从身后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回头,看见一个微微笑着的明朗少年,那少年是她青春所见最好的模样。
炽热的阳光穿过树木浓密的枝叶,点点光点投在少年浅蓝色的T恤上。
许是因为这冷冷的色调,那些本应炽热的光点也变得柔和了许多,连带着那少年人也柔和了许多。
林遥:“你怎么在这儿?”
萧霈川:“叔叔做个小手术,和我爸妈过来看看。”
“你爸妈?”林遥往萧霈川身后看了看,莫名有些警惕。
“看什么呢?跟做贼似的,他们还在医院呢,我先回学校上晚自习。你呢?过来偷孩子啊?”萧霈川说罢笑了笑。
林遥:“……”
萧霈川:“我刚才看见你好像盯人家小孩儿盯了挺长时间的。”
“才没有。我是因为有亲戚生了小孩儿,我妈叫我过来看一看的。现在也是要回学校了。”
“那一起啊。”
“……好啊。”
萧霈川往前面的公交车站走去。
林遥稍稍跟在后面,伸手摸了摸肩膀刚才被他拍过的地方。
虽然是身处树荫之下,但林遥莫名觉得是因为跟在萧霈川身后所以暑气才消减了不少。
从他刚才说话开始,他清冽的声音就已经带来了丝丝凉意。
两人坐上了公交车,车上开着空调,窗户紧闭,将炎炎的暑气隔绝在外。
空调虽然凉快,可是林遥作为一个严重晕车的人在车上是闻不得这空调味儿的。
想到这四五十分钟的车程,公交车将会停下再发动三十多次,林遥就很心累。
林遥拿出耳机插到手机上,对萧霈川说到:“不好意思,我晕车,所以习惯坐车戴耳机听歌。”
萧霈川:“嗯。”
林遥在心里祈祷这一路一定要好好的,不要让她太难堪。
不过想到下午还没吃饭,早上也只吃了一点点东西,应该顶多只会难受,不至于吐出来吧。
车子开始发动行驶,林遥将手肘靠在车窗边的一个地方,将额头轻靠在自己手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她不是像有些晕车的人只要上车就睡,睡着就不会难受了。
因为她在车上一般都不会睡着,只是会闭上眼睛,做出睡觉的样子。
不然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儿,没个寄托。
当然更不能看手机,那对晕车的她来说简直是找死。
萧霈川没想到林遥居然上车就开始睡,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一会儿政治卷子借来抄一下的事情呢。
他看林遥书包都背过来了,那周末布置的作业肯定都完成了。
公交车行驶了几站之后,上来了不少人,有两个人站到了萧霈川的旁边,萧霈川就往里挪了挪,肩膀碰到了林遥的肩膀。
林遥睁开眼看了一下。
萧霈川虽然觉得不至于冒犯到,但还是开口说了句“不好意思”。
林遥摇摇头,表示没事儿。
萧霈川趁林遥醒了,问到:“林遥,你政治卷子和地理作业做了吗?借我抄一下呗。”
林遥:“好啊,都在学校,回学校给你。”
她因为周末有事要去市里,所以周五放学就在学校把作业做完了。
萧霈川:“嗯。”
林遥真心不想说话,她已经有点儿难受了。平时坐车,一般都不会跟人聊天的,当然,刚才也不算聊天,但也怕开口。
车子行驶了一会儿,林遥看着窗外不断向后退去的树木和楼房,还是忘不了刚刚两人肩膀的触碰。
虽然没有什么电流穿过的感觉,但就是忘不了。
更准确的说,林遥是想起了两人肩膀第一次触碰的时候,忘不了的是那一次,也同样是在一辆公交车上。
那是高一下学期的一个周五,差不多就是去年的这个时候。
林遥和罗夏所在的高一八班。
化学老师在下课铃敲响之后还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在讲台上讲课,讲的是林遥根本听不懂的有机化学。
那时候林遥已经决定好选文科了,而化学就是这一决定的一大推手。
终于,拖了五分钟之后,化学老师终于下课走人了。林遥赶紧收好化学书和历史书。
就拉个书包拉链的时间,罗夏就提着书包过来催促了。
“快点儿啊,书包这种东西,应该是下课前几分钟就要收好的。”
林遥弄好后就跟着罗夏一起火急火燎地出了教室,将教室里一片怨声载道的声音抛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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