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皮的意思我幡然领悟,那些看似独立的事物在这个“U”中汇聚成了一个整体。我再解释一下虎皮的说法,所谓的“镜子”其实并不是特别贴切,其实如果是对物理有所了解的人可能很容易理解其中的关窍。
这很像我们今天所见到的投影仪的工作原理,那座云山就如同一道巨大的幕布屏障,而下方沼泽里数以百计的水潭恰如一方折射面,将沼泽下面的东西投放到这云山上,恐怕那个在雾林里出现的水潭,也是矿井里某个水潭的幻影。
但是我还是不能理解一点,投影仪的原理首先要将光线照射到图像显示元件上来产生影像,然后通过镜头进行投影,可是在山体之下,且不说有没有足够的自然光线,就算是有,又怎么足以保证将一株巨型赤杨树幻影完整且稳定地送出深不可测的地下并且使之恰好出现在云山之上?
我说出了自己的疑问,虎皮“啧”了一声显然也没考虑那么多。
“你们是怎么发现这种构造的?”
他看了一眼角落的白马,“那个老头子不是说过吗,这个哑巴能找得到青囊。”又说,“刚才在林子里他画了这个图,这地方一直在以某种频率移动,原本我们只要找到那个频率的切点,在矿井就能下到这里,但没成想角中那雾的招儿,一下子有了变数儿,妈的。”
我心说你们这都啥时候计划的我都不知道,清人就乐呵呵地回答,“你睡着的时候。”
“你大爷的……”我暗自别扭自己睡着错过这些,又望了望白马,他正在整理自己的装备,我很好奇他的背包里会有些什么啥东西。
虎皮拧了把裤脚上的水,说,“其实不炸这儿也行,那就得回到矿井炸那边,但是风险起码大上两倍,况且那样做我们都会死在这儿。”
我心说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玩命儿,不通过精准计算就敢下炸药。不过说了这么多,别的倒是解释清楚了,我还是不知道,光线投影的关窍。
“这光,是固定的,只要那山不移,几千年都不会变。”疯子忽然开口,我们都看向他,“啥意思?”
“那位哑小爷说的。这光并非来自天上,”他用脚尖跺了跺地面,“下面。”
“呸!”清人抢过他的水壶,“你见过哑巴会说话,他啥时候跟你说的?”
那疯子就乐,说你他妈的爱信不信,还说疯爷我听过哑巴唱曲儿见过瞎子拉弦儿,走在路上嗷一嗓子那聋子都得窜三窜儿。
“中了,”虎皮喊了停,“不管真的假的,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这下面真正有雾顶赤杨的地方,探了这个囊袋子。据我推测,上面有流入山体内的河,那么这溶洞地下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地下湖泊。”
“师父,你的意思是,青囊长在地下湖里?”
虎皮点了点头,“咱们顺着这条地下河的方向,应该就能到。不过还得膏熊嘎巴带路。”
我们看向溶洞的角落,这一看可不要紧,白马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不在那儿了,而他原来的地方,赫然蹲着,蹲着一个“人”!
那“人”体型庞大,蜷在黑暗里,轮廓看上去就像一头黑熊!只能勉强辨认出人形。
我顿时愣住了,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第一反应是白马哪里去了,刚才一会儿没注意他,别是被这个“人”干掉了?又立即反应过来,那个人的身手还用不着我们担心,现在该担心的似乎是我们的处境才对。
“会不会是罗老乌?”我悄声问,虎皮摇了摇头,疯子半蹲着转了个身,弩枪已架在胳膊上,“管它罗老乌还是罗小乌,先一枪干死再说!”
我连忙拦住他,一来是怕真的是个活人,二来,那个白马一下子不见踪影,可别是中了那雾或者啥别的毒成了这样咱没认出来,这一枪下去误伤了怎么办?
“操,你看那玩意儿浑身黑毛儿跟个野人一样,奶奶的比老子炸药绳子都长,再说了,这都肿成这样了,你就是把个人放笼屉里现蒸都他妈来不及啊。”
对峙一下子僵持,那个跟水泡发了似的黑影就那么直勾勾面朝着我们这边儿,而就在这时,清人忽然哑着嗓子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那好像,是黄精……”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