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却不在意道:“渊儿已陨落多年,何必再追究。”
南栀实在是不敢置信,黎渊的母亲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忽然间笑了,可泪水却顺着眼角滑落,“天后,阿渊可是你的儿子,是天族二皇子,你忍心吗?他之前对你如此恭谨孝顺,你就是这般待他的?如今你还要替杀人凶手剔妖骨,送她去不周山,再助她成仙成神,让她今后再继续为非作歹。
我就问你一句,那阿渊呢?我的阿渊呢?我阿渊的命要谁来还?我受过的伤,失去挚爱的痛苦,要如何偿还?我苦苦寻阿渊上万年,赎罪都不能够,而现如今始作俑者都可再次重生,今后再位列仙班?这又是什么道理?”
天后紧皱眉头,未说半句话,由此看来,她这是铁了心要护下仪元。
“也罢,世道凉薄,那便由我来替天行道。”
话音未落,南栀将灵力注入天罗伞中,朝仪元飞去。这次无论谁都不能阻她!
就在天罗伞穿过仪元的身体时,一道金光也打中了她,她被打的飞了出去,穿过仪元身体的天罗伞自动回归。南栀再无灵力腾空而起,而是从灭魂台上掉了下去,就在她掉下的那瞬间,她看到北渊正收回法术,朝她跑来。
原来昨夜对自己表白之人,今日同样可以出手对付自己。也罢,如今仪元已死,她也可放心的随黎渊而去了。
她放松了身体,闭上双眼,渐渐失去了意识。
北渊没能接住南栀,便幻化出一个结界将南栀护住。灭魂台,顾名思义,便是灭了神仙的三魂七魄,魂飞魄散,再无转世的可能。南栀从灭魂台摔了下去,若是没有结界护着,那南栀也是必死无疑。
天后望着已经毫无气息的仪元,心疼不已。她花费了多少心思,才将她救下。可南栀非咬着仪元不放,现在仪元已死,她如何对得起妹妹的嘱托。
还未等天后回过神来,天帝也匆匆赶来,他已得知所有事情的经过,面对仪元,他也是无半分怜悯,让人将仪元投入畜生道,永世不得修为人形。
天后还在为仪元求情,可天帝不为所动,早些时候北渊便已与他说过仪元的罪行,只是他给忙糊涂了,这才酿成如此大祸。
天帝睨了天后一眼,看的天后没来由的后背一凉,“你若是在为她求情,那便同她一般罪行处罚。”
天后顿时惊了,也闭上了嘴,无声的哭泣着。
天帝又派人去寻北渊与南栀,生怕他们二人出了什么意外。
北渊随着南栀一同掉入了管涔山,南栀虽有北渊的结界护着,可到底也是伤的不清。落在管涔山时,已然昏迷不醒。而北渊他为远古战神,修为深厚,也只是伤到些皮肉。
北渊仔细为南栀检查了伤口,又为她渡了些修为,确认她无事之后,用法术幻化出一座院落。他将南栀抱入房中,为她盖好被子,在她身旁默默守着她。
其实他昨晚让南栀相信他,他是想在天后为仪元剔骨之后,将天帝请来,再告发仪元,他本已收集好所有的证据,再借用天后的迫不及待为仪元疗伤之心,天帝自然会觉得天后根本就是在颠倒黑白,若是那般仪元与天后都会受到惩罚。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南栀竟然对黎渊的死过分执着,定要仪元偿命。
他其实也不明白,南栀对黎渊的感情究竟有多深,他从未见过黎渊,那几万年他根本不在天宫,所以对黎渊也是一无所知。有关于南栀与黎渊的事情,都是其他神仙那里听来的。更多的便是听麟空的叙述。
他也有些佩服南栀但又心疼她,万年来不止不休,就为寻一份无果的情。其实若是认真道来,他大约更羡慕黎渊,世间竟有如此肯为他付出之人。
他不知自己是何时喜欢上南栀的,或许是重华宫错认的初见,亦或是百妖阵里,她身负重伤,惊慌失措的眼神,又或者喜欢的,就仅仅是她而已。
北渊在南栀床前坐了许久,也思量许久,终是做了一个决定。他为南栀施了法,保证她短时间内不会醒来后,他去了少室山,寻了麟空。
麟空也正担心北渊与南栀的安危,见到北渊来寻自己,也顿时放下心来了。“你与南南无事吧?你可知,现在天界都在寻你们。为何只有你来了,南南呢?”
面对麟空的盘问,北渊无心回答,只道:“南栀无事,我来就是想问问,你这里可有黎渊的画像?”
麟空不解,“你要黎渊的画像做什么?”
北渊沉默了片刻,道:“我想幻化成黎渊的模样,圆南栀一场梦。”
“你……”麟空惊得说不出话来,望着北渊,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堂堂战神竟然会甘愿沦为替身?
“你这里到底有没有?”
麟空回过神来,“有是有,只是……”
北渊催促道:“那你先将画像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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