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脾气,顾珠倒是叉起一块糕点:“若是我被毒死了,也绝不绕过你。”

听听,这是嫡亲堂妹说的话儿吗?

顾娇也不睬她,自顾自地翻着话本儿。

顾珠吃完一块糕点,却是怔怔地看着手上的小金叉发呆。

顾娇说:“你若是喜欢这小金叉,便拿去罢。”

顾珠却将金叉扔在红漆小盘上:“谁稀罕你的叉子,我娘屋中多得很。”

她起身正欲出去,却又停下脚步:“听说那陈家祖母,不是个好相与的,你自小心她。你是顾家人,别叫人欺负了去。”

说完,像一阵风似的走了。只听小草慌张地叫道:“二姑娘!”

顾娇莫名其妙。

正在外间收拾物什的小花进来问她:“大姑娘,这些话本儿带去信州吗?”

顾娇看着那一摞摞的话本儿,摇摇头:“不必带。顾家的书坊在信州亦有分号,若是要,自去拿便是了。”

小花出去了,顾娇心中焦虑,已经过了申时,顾源还未来答复她,看来还是得靠自己。她从屉中取了一张银票,几块银锞子,又塞了十来个铜板在小小的荷包里。话本里说了,在外头逃命的日子都得用钱。她可不想饿肚子。

她又从妆匣中抓了一只螺子黛,同样塞进小荷包中。话本里说了。若是逃命,势得乔装打扮了才能出门。

而她又恰好知道,在东边院子上的角门,守门的老婆子嗜酒,一喝酒便迷迷糊糊。她虽然没有酒,手上却有迷药,是她那日在爹爹的书房中发现的。那瓶子放得极为隐蔽,上头还写着两个小小的字:迷药。

而今晚顾家请了鼎州城内有名的戏班子来唱戏,许多下人都跑到前院去了,正是出逃的好时机。

她暂时计划,准备逃到楚州的大姑姑家中去。三年前她去过一次楚州,在大姑姑小住,大姑姑很是喜欢她,还送了她不少上好的珍珠呢。

顾娇心中很是忐忑。三年前去楚州,她的绣花鞋都不曾沾过地面。只隐约记得,要先到鼎州码头乘船,坐上半个月,又乘坐马车,才到了大姑姑家。

正低着头胡思乱想,一双青面绣花鞋映入她眼帘。

她抬头,却见彩云朝她作了个噤声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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