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宇墨的马车里暖和异常,里间尽是软垫,还熏上了好闻的雪松香。

我动了动鼻子,难怪韩宇墨的身上也时常有这味道。

一路车行平缓,我背靠着软垫,几乎整个人都陷了进去,马车里软和的让我眼皮子有点耷拉了下来,开始犯困。

可是对面坐着的人却让我逼迫着自己保持头脑清醒,如坐针毡,难以入眠。

“陛下料到秦御史今日回京,这琼林宴实是接风宴吧?”

微微扬起的声音透着些笃定和戏谑。

我打了个激灵,坐直了身子,扯了扯衣袖淡定道:“秦御史为国事巡视,朕于情于理也应当犒赏他一番。”

朕是皇帝,就是要任性,臭狐狸你管我!

韩宇墨倚在一边,挑着眉看向我。

接着又懒懒地开口:“陛下也到了适婚的年纪,秦御史今年也二十有一了,按着寻常百姓人家,孩子都会打醋了。听朝中同僚说,秦家的门槛都快要踩破了。”韩宇墨顿了顿,斜睨着我,轻笑道,“陛下就不担心?”

那模样越看越像逗弄猎物的奸诈狐狸。

我正襟危坐道:“儿女情长皆虚空,朕一心国事,无心婚事。秦御史高风亮节,为国鞠躬,朕心甚慰!”

韩宇墨又道:“不过,秦御史至今未松口,听说早已有了心上人。”

我听闻,心里咯噔了一下。

那狐狸却又凉凉的加了一句:“可惜啊...”

意味深长的尾音仿若羽毛直撩的我心直痒痒。

心上人,是谁?

小路子作为我最得力的八卦情报者,竟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上报,看来我得好好盘问他一番了。

不过,秦子朔这几年身边有几个母蚊子我都了如指掌,这个心上人还能是谁呢?

我偷眼看向那个气定神闲的家伙。

他却作势撩起车帘,看向车外。“快到宫门了。”

我稳了稳心神,装作随意的样子:“不知秦御史属意哪家闺秀?”

韩宇墨眼角瞥过我,嘴角若有若无噙着抹笑:“陛下真想知道?”

我握拳偏过头假咳了下,内心甚是纠结,但转念又想朕堂堂一国天子,关心关心爱卿们的终身大事怎么了!

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韩宇墨放下车帘,俯身向我靠过来,我立马端正坐姿,俯耳过去,便在此时,马车似是被什么绊了下,随即刹住,我一个重心不稳朝前扑去。

雪松香愈发浓烈的包裹住我,脸颊上又似是被什么凉凉的东西擦过,心下不稳,整个人滚进他的怀里。

头顶传来一阵低笑。“陛下这是在投怀送抱?”

我老脸不争气的红了下,慌慌张张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扶了扶摇摇欲坠的发簪,干咳了下。

“爱卿,莫、莫要说笑了。”

“陛下,大人,到宫门了。”外头通报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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