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外孙女的裴老,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他赶快从房间里喊出老伴儿,同样是上戏退休的姜老师,给姜老师介绍起他的得意门生和外孙女:“他们是专门来找我的,千里迢迢从北京过来看我。”姜老师眼圈里噙着泪,嘴上却笑着:“老裴,我就说孩子们心里头有你吧,你看,他们来找你了。这几十年了,我头一次见你这么开心,笑得像个孩子!”

晚上,裴老和他的老伴儿姜老师热情地留下林申和个个在家里吃晚饭。林申和姜老师在厨房里面操持晚餐,个个和裴老边下棋边聊天。

林申知道个个爱吃鱼,主动帮厨为大家烧一道“清蒸鱼”。“你们这么大的孩子没有几个会做饭的,你居然还会收拾活鱼,真是不可多得啊!于竹身边有你照顾,我都替裴老高兴。”姜老师毫不吝啬地夸赞林申,“于竹太瘦了,你以后把她喂胖一点儿。”

“她啊,吃的也不少啊,可能就是长不胖的品种。”林申拍姜老师透过玻璃窗看着对面的爷孙两:“您看,他们俩长得多像,下棋时候笑起来都一样。裴老也一直都这么瘦瘦高高的,他们都有‘吃不胖’的基因吧?”

“一个人,几十年一直揣着心事,怎么吃的胖呢?”姜老师叹息着,“裴老被家里误会太深了,这么多年家人之间的心结都拧成了死疙瘩,解释不清了。”

“我对于竹的家事了解的不多,”林申疑惑地眼神,“听说裴老的离家对她妈妈伤害很深。”

“是的,裴珂苒以为裴老是变了心抛弃了家,她能不恨裴老么?!”姜老师继续说着,“那个年代啊,流苏的经历啊、成分啊、出身啊都敏感,裴老当时的状况如果不跟家里撇清关系,可能会牵连到孩子们的前程。他走了那一步,他的苦没人知道。”

“那裴老和您……”林申接了一句。

姜老师平静地说:“我和裴老是他离开家两年以后才在一起的,别人传得舌根儿,我们也懒得解释,解释也没人听。”

林申看着姜老师:“其实,您也挺委屈的。”

“说什么委屈,裴老是个有担当的好人,这辈子我跟着他,我很知足。”姜老师微笑着看着玻璃窗那边的裴老,“如果能看到他解了多年的心结,我也就安心了。”

相比姜老师和林申,个个和裴老那边就像是两个被宠着的孩子,不用干活,开心下棋就好。

“你妈妈小时候经常跟我下棋,”裴老跟个个讲,“她心思细密,下棋的时候不说话,把棋路背下来,回去都记在小本子上,几天下来,好多大人都下不过她了。”

“是啊,又聪明又心细可就太可怕了!”个个跟外公投诉,“什么小事都逃不过她的法眼,您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么……”

“她不严格的话,你能长这么好吗?”裴老还是帮女儿说话,“当父母的,都是为儿女好。”

“我要不是自己内心强大,加上有个雪中送炭的老爸,我早就抑郁了!”个个心里苦啊:“小时候,任何文艺项目都不允许我靠近,电视剧、电影、戏剧都不让看,我是活在文化真空里的。”

“那你和林申的事情她支持吗?”裴老有点儿担心。

“她一定不支持,她还不知道呢,我8月份刚从英国回来。”个个回答。

“林申是个不错的孩子,”裴老给个个扇着扇子,“就怕你妈妈对他的职业有偏见。”

“我认定的事情,我一定会坚持。”个个削了苹果递给裴老,“我和林申必须得过她那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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