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旁敲侧击,龚鉴杰对李依依的基本情况有所了解。本地农村娃、19岁、没有男朋友,甚至连恋爱都没谈过。看着像白纸一般的李依依,龚鉴杰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不容易呀,我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了一颗“好白菜”,班上的另外两个姑娘,漂亮的已经订婚了,那个丑的实在是提不起兴趣,经常找小姐也不是长久之计,近水楼台先得月,趁着她现在还是单身,我先下手为强再说。

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龚鉴杰在外表上留心打理,平常动不动就骂娘的话也收敛了起来,经常以巡视工作的理由呆在水岗里面不出来,以关系下属的名义对李依依格外照顾,对于龚鉴杰的大献殷勤,李依依询问了其他同事对龚鉴杰的为人,同事们一个个欲言又止,有些话多的人偷偷摸摸透露给李依依一个信息;上一个班长就是被他给整走的。

公共澡堂的卫生环境一如既往的污浊,不流通的闭塞环境中空气飘着淡淡的汗臭味,发黄的瓷砖和生锈的水龙头相辅相成,可以看出这公共澡堂年头不短了,地上边边角角里还残留着用过的一次性洗发包。黄迁龙一边洗着澡一边摸着自己松弛的胸肌,多愁善感的回忆着曾经的自己。

想当年在部队的时候,不用做过多的吸气,肚子上的八块腹肌整齐划一的向下排列,而现在使劲收缩,仅存的六块腹肌也只是若隐若现,手臂上的肱二头肌以前是棱角分明,线条优美,现在却合成一块。从部队退伍回来这才不到一年,在社会环境下身体机能和精神状态已经慢慢被腐蚀化,回忆着那时辉煌的自己,黄迁龙的嘴角浮现出略带自豪的笑容以及对现状无可奈何黯然惆怅的眼神,洗完澡之后穿着拖鞋迈着八字步,踢踢踏踏分回到宿舍。

宿舍门一关,黄迁龙就看见钱伟超傻傻的坐在床边,那眼神没有生气,空洞的望着前方,脸上面无表情,还好起伏的呼吸和红晕的脸颊证明他还活着。黄迁龙察觉到这胖子有些不对劲,以他的习性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能玩手机就绝对不发呆,怎么今天会摆出这样的状态?黄迁龙走进钱伟超的身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可是钱伟超连眼皮也不眨一下,一点回应都没有。

黄迁龙关心的问:“胖子,你怎么了?”

沉默了许久,钱伟超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天塌了。”

黄迁龙心里一惊,重复着钱伟超刚才说的话“天塌了,家里面出事了吗?”

钱伟超先露出苦瓜脸,然后悲愤的仰天长啸“穴工老师结婚啦!!!”嚎啕了半天,眼眶里却挤不出一滴眼泪。

黄迁龙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失态,回过神后破口大骂“你有病吧,穴工老师结婚关你什么事?还在这里装什么绝望,你是不是没吃药?”

“你懂个屁,你知道穴工老师结婚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的信仰支柱坍塌了。你知道吗,曾经多少个日日夜夜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委屈,被人欺负了忍气吞声,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强颜欢笑,默默忍受着一切,直到蜷缩在属于自己狭小的空间里,才能够毫无保留的卸下千疮百孔的面具,消化着伤口,对我而言看到穴工老师的作品就像看到精神支柱一样,那种莫名的力量在支撑着我。穴工老师即使是受到百般凌辱千般折磨,也会坚强的微笑面对,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对我而言她是我这一生中值得铭记在回忆里的女人,可是,可是没想到她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你知道我的内心有多么悲痛吗?再也看不到穴工老师励志的作品,再也不会有像她那样能够支撑起我的精神支柱。算了,不说了,你这个大老粗是不会懂的。”

黄迁龙无言以对结结巴巴的说:“兄弟,真有···那么夸张吗?”

钱伟超瞪大眼睛认真的回答“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好了你别说了,让我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黄迁龙听完钱伟超的话十分惊讶,活跃气氛的说:“平常不让你说话你都憋的慌,现在你竟然说出你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我的天,你到底是受什么刺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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